殿内其他人也都退出去,殿门刚被关上,满桌饭菜轰然一声巨响,被湛蓝掀了个底朝天,赫连一雯旁趴到门板的镂空雕花上瞧,不禁庆幸自己拯救了两盘可口的菜。
“哇!皇嫂这可真是比‘狗急跳墙’的威力还大呢!”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单薄身板,是完全被怒火和醋意激发了,掀了桌子之后,竟还是抖得厉害。
赫连一雯正等着看好戏,后脑瓜却被梦拍了一下,一转头,却见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梁福公公,“你……你打我做什么呀?”
梁福懊悔地肠子泛青,他提议她过来,本是要给皇上和皇后帮忙的,没想到,竟是帮了个天大的倒忙!“公主,奴才打你是轻的,若是皇上追究起来,恐怕你不只是被禁足这样简单了,奴才劝你,还是哪里安全躲哪儿去吧!”
“凭什么呀?这祸又不是我闯的!”她可是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再躲起来……除非她是傻子!
梁福凑到她耳边,以手掩住嘴,低声说,“那您知道,皇上封那女人为淑妃,是另有目的的嘛?凭皇上如此精明痴情,怎么可能做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事呢?”
“那……那个……我还是去九哥那里躲两天吧。”说完,她转身把手上的两盘菜塞给一旁的巧卉,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
殿内,杯盘碗碟被陡翻得桌子压得爆碎,震耳欲聋,赫连恒却依旧闲雅坐在高背椅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皇后,朕的晚膳还没有用完!”他用餐巾擦了擦龙袍边角上溅到的菜汁。
湛蓝忍无可忍地,揪住他的胸襟,“赫连恒,你当我完颜湛蓝是傻子吗?你如此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不配当一国之君!”
殿外梁福顿时毛骨悚然,这句“不配当一国之君”,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恐怕早就人头落地,皇后如此气得颤抖不止,破口大骂,皇上竟还能气定神闲,也未免太……太宽容了些,若是传扬到那些官员耳朵里,废后之事,怕是又要闹起来。
“皇后此言诧异,朕是感念辛玉丽身世孤苦,她昨晚熬一整夜都没有填出九宫格,却还是为朕绞尽脑汁,朕感动于她的痴情,所以,破格将她封为淑妃。”
“好,皇上感动于她的痴情,就该去珍惜她,为什么还要逼着臣妾为皇上诞育子嗣?”湛蓝指着他的鼻尖,脸色苍白地说道,“你强~暴我时,可曾想过,我失去孩子时的痛苦?你,还是曾经爱过我的你吗?还是你仅仅只拿我当成康辽长公主还发泄你的仇恨?”
“皇后,别忘了,你欠朕三千人命!”赫连恒从椅子上淡然挑眉,“你只需服从朕,给朕生一个孩子,这笔债,就可免。否则,朕会在有生之年,屠尽康辽!”
“赫连恒……你……”湛蓝怒气郁结心口,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眼前轰然一黑,双腿便要瘫软。
赫连恒看出她不对劲儿,忙一伸手,巧妙一个力道,将她拉向自己。
习惯了舞蹈的双足,不由自主,随着他手上的力道一旋,睡袍飞扬入开绽的百合,下一刻,轻盈的娇躯便横坐在了他的腿上,下巴也被他捏住,眼前猛然一暗,她惊魂未定地抬眸,他邪魅的俊颜逼近眼前来,口气轻蔑而邪魅地柔声说道,“跟在朕身边这么久,皇后不会不知,完颜袭……不是朕的对手吧!”
完颜袭不是他的对手——这件事,她早在诊苑楼阁时,就已然洞悉。不过,她可以确定一件事,完颜袭,一定比这该死的魔王长寿。
湛蓝凤眸含恨,泫然欲泣,素手颤抖地如同秋风里瑟瑟战栗的枯枝,她的手摸向头上,要拿那支她一直以来当杀人利器的步摇簪,却才想起,自己沐浴之后一直没有盘发……
赫连恒极有默契地,从靴筒里取出一把匕首,搁在她空落落的手上,“想杀朕,你最好不要手下留情!”
“我不杀你!”她拿着匕首,从他怀中挣扎出来,“我去杀别人,谁让我不痛快,我就杀谁!你若骂我是毒妇,妒妇,心狠手辣的妖精,我就是!我当定了妒妇!”说完,她拿着匕首,气势汹汹地出门去啦。
巧卉看了眼殿内,见赫连恒似笑非笑地侧首一点,忙带着一群宫女跟上去保护湛蓝。
殿内,一时间安静地有些寂寥——这种寂寥,孤独,冷寂寂的苍冷,在很久以前,是一直与他相伴的,自从与湛蓝纠缠在一起之后,他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却再也无法适应这种孤独感。
那场和亲,像是宿命里注定的一个步骤,只为完成他与湛蓝的相遇。她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温暖他冰冷血液的激烈惊喜,其实,只要她在,哪怕她生气,争吵,撕破脸皮地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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