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儿,你在这里干什么啊?”“父皇和母后在偏殿休息呢,我不敢去打扰她们,就来找你了。二姐,这是什么花啊,真漂亮啊。”云岫啧啧赞叹道。
“杜若。”“杜若,好好听的名字啊,跟它一样美。”俩姐妹痴痴的看着杜若出身,半晌没有人说话。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嫁的人啊。”云岫忽然问道。“你这丫头,还这么小,在想什么呢?”竹筠戳着云岫的脑袋嗔怪道。“姐姐,我十四岁了,哪里是多想了,长姐出嫁了,下一个就等到你了,你就等着吧。”云岫说者无意,可是竹筠听着却是有心的。
“岫儿,我将来要嫁就只会嫁给我自己喜欢的男子。”竹筠说的很坚定,她心里也是这样决定的。“可是二姐,我们都是公主,长姐说过,我们要嫁给的人都是父皇为我们决定的,我们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么?”“岫儿,你信不信,只要我不愿意,就算是父皇的圣旨我也不会嫁的。”竹筠的眼里浮现了那个人的身影,此生非君不嫁。
“二姐,你这么说,是不是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云岫凑了过来,眼睛一闪一闪的,对这个问题颇有兴趣。
竹筠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头,通常这样的她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她一定会立即反驳,然而她没有,那就是默认了,云岫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原本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是哪位公子这么有幸,被二姐看上啊。”云岫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姐姐会都什么样的男人动心。
“他啊,才不是什么公子,而是位将军。”竹筠用手撑着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竹筠鲜少出现这样的表情,那个人对她来说一定是独一无二的吧。“也是个将军啊,给我讲讲是什么样的人吧。”
“什么样的人,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岫儿,你似乎问的太多了,小孩子家的,知道这么多干什么。”竹筠装起姐姐的样子,拍了拍云岫的头。
“二姐。”云岫还没问清楚那个人是谁,哪里肯罢休,缠着竹筠撒娇。“岫儿,我看你是越发春心动了,不如让我早些去跟母后说,让父皇给你和霍去病赐婚吧。”竹筠挑了挑眉毛,坏笑道,云岫霎时红了脸,她和霍去病也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玉尘常带着墨凌和霍去病进宫,公孙墨凌是竹筠最好的朋友,而霍去病也在不知不觉成了她心上的那个人,不过这是大家都所熟知的事情,不仅仅是竹筠,瑾萱,卫子夫,还有公孙墨凌都知道。
所以竹筠和瑾萱常常拿这个来开云岫的玩笑,霍去病性情豁达,对于这些事情也只是一笑了之,而云岫比较敏感,每次都十分害羞。“二姐,你怎么又说这个事情,我跟去病哥哥,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别跟我说你没想过让霍去病娶你啊。”竹筠继续打趣道,云岫把头埋得更深了,看着绣花鞋上的纹样嘟囔着。“好了,傻丫头,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看啊,霍去病对你也是有好感的,你们啊,一定能成。”
云岫傻傻的笑着,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还是向往着的,要是娶她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喜欢的去病哥哥,那该有多好。
俩个女孩各怀心事,这深宫大院挡不住女孩子们的情思,她们向往着有一天牵着喜欢的人的手,拥有一个属于她们的家,然而那只是向往中的梦境而已,她们不知道命运俨然已经为她们决定好了运转的轨迹。
刘据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孩,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刘彻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刘据被立为皇太子之后,汉武帝开始在群臣之中为刘据甄选老师,最终选定了时任沛太守的石庆作为太子少傅,石庆是“万石君”石奋的少子,石奋处世恭谨家教严明,十五岁是便开始侍奉汉高祖,景帝时已积功到九卿之位,其一家父子四人皆为俩千石之官,故汉景帝尊呼之为万石君,汉武帝一直很看好这位老师,然而待到汉武帝立刘据为太子的时候,石奋已经去世俩年,而石奋最为恭谨孝悌的长子石建亦因为父亲的去世过于悲痛而在第二年离开人世所以万石君的少子石庆成了最佳人选。
刘据聪明恭谨,刘彻很是喜欢,而刘闳年少体弱,卫子夫虽然疼爱,但终是难成大器,这十年中,宫中又添了俩位皇子,刘旦,刘胥,其生母都是皇上的新宠潇冰儿,潇冰儿性格软弱,得宠也不会锋芒毕露,对卫子夫也还算恭敬,后宫在卫子夫的打理下还算井井有条。
送走了瑾萱,不仅仅是卫子夫心里空落落的,柳静言也是如此,她不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然而她已然将瑾萱当作了自己的女儿一样,瑾萱对柳静言和依赖几乎和卫子夫相持平。瑾萱带着曹襄回皇宫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曹襄长得一表人才,对瑾萱也是体贴入微,虽然是父母之命,好歹俩位新人互相喜欢,也算成就了一段良缘。
晨曦微煦,阳光照在翠绿的叶子上,那叶子似乎要滴出翠来,火红的石榴花开在枝头,燃烧着,更助长了夏天的炎热之气。竹筠和云岫带着闳儿在御花园附近的小路旁绑了个秋千,之所以选这个地方嘛,自然有些小心机在里面。这是从勤政殿出宫的必经之路,今天卫青带着霍去病还有几位将军进宫议事,其中就有何遗风,他们出宫的时候必然会从这里经过,姐妹俩都是为了见心上人而来,却硬拉着闳儿来,结果却是闳儿一个人荡着秋千自得其乐,而俩个姐姐则望断秋水,只为伊人。
隐隐约约的几个高大的人影逐渐清晰,云岫连忙拉了拉竹筠的衣角:“二姐,他们来了,哪个是你的心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