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丑话说前面,如果我没有偷珠钗怎么办?”
上官敏不屑的冷哼一声,“哼,偷就是偷了,本宫难道还冤枉你不成!”
水萦月红唇轻启,态度坚决道:“我要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公正严明,有她在,我才答应搜身!否则……我必誓死反抗到底!”
“萦月……!”水千里不放心,正欲开口,却被水萦月止住,“爹,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吧!太皇太后公正严明,定会还我一个公道!”
水千里仍然有些不放心,“真的没问题,不需要爹陪你去?”
水萦月点头确认,“爹,你放心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水千里还想开口,却见一个守城门的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附身至水千里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水千里脸色大变,满怀歉意的对水萦月道:“萦月,对不起,府中出了些事情,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你别害怕,如果受了委屈就跟爹说,爹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你去吧!如果我不愿意,谁也没本事对我怎么样!”水萦月双眸一暗,表面上虽然在安慰水千里,心里却在猜测府中到底会出什么事?难道说,上官莲又不安份了?
也对,从她贬为妾侍开始,就一直太过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异常!
也许,她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
就在水萦月心思转动间,水千里已经跟随刚才的侍卫急匆匆的离开了。
见水萦月没有反应,上官敏猛的翻个白眼,不耐烦的催促,“还废话干什么,江城,还不将水萦月给本宫压到慈安宫!”
“奴才遵旨!”刚才的首领太监领命,走到水萦月身边,想伸手去推水萦月,却被她出手用力挥开,“如果你敢碰我一下,我立马剁了你,你信不信?”
被水萦月毫无温度,冷厉的眼神骇住,江城忍不住一个哆嗦,不知不觉的竟然退开数步,和水萦月保持距离。
知道水萦月不好惹,苏萱来到她身边,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温声道:“萦月,我陪你去慈安宫!”
水萦月不语,算是默认,率先一步朝慈安宫走去。
见水萦月离开了,上官敏又将视线移到追星逐月身上,“你们也跟着一起去,你们是她的贴身侍婢,她也许将东西臧你们身上,所以,你们也不能离开!”
追星逐月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举步跟着水萦月。
见大家都离开了,上官敏和急忙拉着君少卿快步跟上。
和水萦月并肩而行,为了缓解她的紧张,苏萱开口轻声安慰,“萦月,你放心,我娘和外祖母现在正在慈安宫给太皇太后拜寿,有他们在,他们一定会帮你的!”
闻言,水萦月面色如常,心里却微微诧异。
原来,太皇太后寿诞,宁家的人并非没来,而是选了晚上,大家都不在的时候来!
这个宁家还真是低调,不张扬。
大家一路沉默无语,不多时便来到慈安宫。
太皇太后坐在上位,左手边坐着宁家当家主母赵氏,右手下边坐着苏萱的母亲苏氏。
太皇太后看到人群里去而复返的水萦月,不解的问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话音落下,上官敏刚才还嚣张得意的小脸立马一变,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还故意擦了擦眼角,楚楚可怜道:“太皇太后,你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这个水萦月不止偷走了皇上送给臣妾的珠钗,还死不承认!如果是普通珠钗,她偷也就偷了,臣妾不在乎,就当送给她好了!可是,这个珠钗是去年臣妾生辰皇上送给臣妾的礼物,所以无论如何臣妾都要将珠钗找回来!”
上官敏的话一说完,刚才还坐在堂上的赵氏和苏氏站起身,朝太皇太后行了行礼,“太皇太后,这是皇宫内的家事,臣妇不宜掺合,臣妇还是先行离开吧!”
太皇太后忙站起身,将他们拦住,“不用了,你们是皇后的外祖母和亲娘,就和哀家是一家人。何况,你们才刚来,哀家还想留你们说说话,和皇后聚聚!你们稍坐片刻,哀家很快处理好!”
“这个……!”赵氏仍然有些为难。
他们向来低调惯了,不想出头,更不想掺合皇家家事。
苏氏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女儿,此时难得看到苏萱,不免有些舍不得离开,于是拉住赵氏的胳膊,小心劝道:“娘,咱们就留下吧!您也好长时间没见过萱儿了,整天唠叨想她,如果今天就这么回去了,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您年岁大了,不宜奔波劳累,进趟皇宫不容易,今天就暂且抛开一切礼仪,暂时留下吧!”
“……!”被苏氏这么一劝,赵氏犹豫的朝苏萱看去。当看到苏萱满怀祈求的眼神时,心下一软,点头答应,又重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苏氏也忙跟着坐下。
安抚好了赵氏和苏氏,太皇太后便将注意力放到水萦月身上,疑惑的问道:“萦月,告诉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萦月低着头,不卑不亢,完完本本的将今天白天在德惠宫所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包括上官敏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有企图装昏博得苏萱同情的事情也全部都说了出来。
听的上官敏一张小脸气的通红,腥红的双眸恨不得将水萦月给生吞活剥了。
别说上官敏了,就连太皇太后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太皇太后向来疼爱苏萱,见不到她受任何委屈,听了水萦月的讲述,气的猛拍了身边的桌面一下,喝道:“敏妃,你实在太过份了!萱儿乃皇后,岂容你这样欺负!”
上官敏骇的一惊,挽住君少卿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楚楚可怜的小脸求救的朝君少卿看去。
君少卿置若罔闻,直当没看到。
诉责完上官敏,太皇太后又将视线移到水萦月身上,“萦月,你将头抬起来吧!你没做错,不需要如此谦卑!”
“多谢太皇太后!”水萦月闻言,缓缓的抬起头。
微弱的烛火,扑闪扑闪的照样在她的小脸上,让她的五官更加分明。
赵氏和苏氏无意间瞥见她的小脸,惊的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忍不住走到她面前,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碰触她的脸。
可是,手在即将碰到水萦月小脸的那一刻,被水萦月躲开。
赵氏和苏氏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虽然碰不到水萦月的脸,却也舍不得将手缩回去。
赵氏的眼里更是蓄满泪水,颤抖着手,盯着水萦月的小脸,反复的唤着,“雅儿,我的雅儿……为娘总算又见到你了!为娘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再碰到你!没想到,居然能在皇宫相遇!”
别说赵氏,就连苏氏也是满眼泪水,声音满是哽咽,“雅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爹娘有多么想你!我也想死你了!我们天天为你魂萦梦牵,娘亲为你天天祈祷,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和你重逢!幸好老天有眼,终于让我们又见到你了!”
对于两人激动的情绪,水萦月神情冷漠,清冷的双眸平静无波的将他们仔细打量一番。
赵氏的年纪和太皇太后差不多,甚至比太皇太后更长一些,满天的头发已经花白,虽然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人却显得很精神,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点也没有同岁人该有的沧桑,反而显得很精明干练。
作为东凌国第一大家族,她的穿着并非奢华,反而很朴实,衣服是深蓝色的锦缎,额头上系着同样的额带,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
赵氏身边的苏氏,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打扮的也非常年轻,一袭浅绿的湘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浅绿的琉璃玉簪,水滴耳环与衣服相得益彰,美丽的容颜,出尘的气质,会让人容易忘却她本事的年纪,以为她仍是待字闺中的少女。
虽然她很美,却美的不张扬,而是很内敛的美,可能与她与生俱来的书卷气息有关,反正,给人的感觉很好,很容易让人一眼便喜欢上。
见水萦月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瞧,苏氏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滑落而下,哽咽道:“雅儿,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亲姐姐宁芷云啊!”
看他们哭的稀里哗啦的,水萦月眉头微拧,淡淡道:“你们认错人了,我叫水萦月,是信阳侯府嫡长女,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雅儿!”
闻言,赵氏忍不住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水萦月……你叫水萦月,你不是雅儿,不是雅儿!”
被她一语惊醒,宁芷云猛然回神,在才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相似的脸,相似的眉毛,相似的鼻子,相似的嘴巴,就连那身上的气质都如出一辙!一切都那么相似,唯独年纪……
正常算下来,雅儿应该有三十岁了,而眼前的水萦月不过十五岁出头的样子!
按年纪来看,她真的不可能是她的妹妹宁芷雅!
分明不是同一个人,为何会如此相似?
突然之间,宁芷云好像想起什么,激动的抓住水萦月的胳膊,焦急的问道:“我问你,你娘是不是教宁芷雅?你们是不是住在十里乡?”
水萦月冷静自如的回答,“我娘不叫宁芷雅,我娘叫怜熙,我们住在郊县,我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十里乡!”
“怎么会?怎么会?”宁芷云好像受到什么重大的打击,捏住她双臂的手不自觉放开,眼神空洞,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否认这一切。
赵氏突然上前,学着宁芷云的样子抓着水萦月的胳膊,焦急道:“那你娘呢?她人现在在哪?能带我们去见见她吗?”
水萦月依旧很有耐心的回答,“我娘早在半年前就死了!”
闻言,赵氏彻底死心,放开捏住水萦月胳膊的手,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低着头,失魂落魄的不停低喃,“死了,死了……没希望了……没希望了……”
苏萱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搞懵了,苏萱来到宁芷云身边,不解的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芷雅就是我的小姨吗?您不是说,她已经失踪很久了吗?为什么你会说水萦月是小姨?”
一系列的疑问围绕在苏萱脑中,让她顾不得场合,就这样将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此时,太皇太后突然站了起来,在贴身嬷嬷的搀扶下来到赵氏和宁芷云身边,长叹一口气,若有所思道:“太君,你们确实认错人了,当初哀家第一次见萦月的时候,也和你们反应一样,以为她是雅儿那丫头!可是,一番询问下来才知道,原来只是人有相识而已!你们也别太伤心,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雅儿从小乖巧,心地又善良,老天是不会亏待她的!”
听太皇太后这样一说,赵氏不由的悲从中来,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
宁芷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在赵氏身边蹲下,强忍住悲伤,勉强笑了笑,出声安慰道:“娘,你别伤心了,雅儿一定会没事的!总有一天,咱们会在见到她的!”
赵氏只是点点头不语,默默的擦掉眼泪,一时半会仍然无法从刚才的悲伤中恢复过来。
上官敏站在一边,见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也忘记了此次前来慈安宫的目的,忍不住开口打断他们,“太皇太后……那个……那个珠钗的事……!”
太皇太后这才记起水萦月此次前来慈安宫是被上官敏压来的,简单的朝苏萱交代两声,让她好好的陪陪赵氏和宁芷云后,便由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吧,你想怎么样?”
上官敏简短的吐出两个字,“搜身!”
闻言,太皇太后朝水萦月看去。
水萦月微微一笑,“搜身可以,但是丑话说在前面,倘若我身上没有敏妃娘娘的珠钗,那怎么办?”
上官敏几乎想也不想,便肯定道:“不会的,绝对在你身上!本宫德惠宫那么多宫人亲眼看到你从本宫梳妆台上拿走的,不会有错的!”
水萦月双眸一凝,态度坚决,“如果娘娘今天不回答我的问题,那么谁也别想近我的身!”
为了能让事情顺利发展,不影响自己的计划,上官敏只得退步,“如果不在你身上,本宫愿意赔礼道歉。”
“不够!”水萦月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否决。
上官敏皱起眉头,不悦道:“那你想怎么样?”
水萦月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决绝道:“如果我身上没有娘娘要的珠钗,那么娘娘要亲自跪到我面前给我赔礼道歉。还有德惠宫所有宫人,全部杖责五十,一起跪到我面前磕头认错!”
闻言,上官敏脸色咋变,怒喝道:“放肆,你不过小小信阳侯嫡女,也敢要本宫给你下跪,你活的不耐烦了吧!”
水萦月笑了笑,语气轻柔,不慌不忙道:“娘娘倘若不答应,那么就别想搜身,哪怕是死,我也会对抗到底!”
上官敏不屑的冷哼一声,“哼……现在是在皇宫,你以为还由得了你不成!”
水萦月挑挑眉,无比淡定道:“是吗?那娘娘不妨试一试,看看由不由得臣女!”
上官敏眼底杀机浮现,冷笑一声,对着江城吩咐道:“江城,给我搜,如果她敢反抗,杀无赦!本宫还不相信了,一个小小侯府嫡女,也敢在本宫面前嚣张!”
江城还来不及接令,就被太皇太后喝住,“放肆,这乃慈安宫,岂容你放肆!”
上官敏皱着眉头,不耐的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既然你一意孤行说是萦月拿了你的珠钗,哀家也没有办法!但是,搜身是对一个人人格最大的侮辱,既然萦月答应你搜身,那么你就应该答应她的要求!倘若她真的偷了你的珠钗,哀家绝不徇私,必定严惩!但是,倘若珠钗不是她拿的,你自然要还她一个公道!是谁冤枉了她,自然要受到惩罚!哀家觉得萦月的要求不过份!那些人既然敢冤枉别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如果你答应,哀家便让皇后亲自搜身。如果你不答应这个要求,那么哀家即刻便派人送萦月出宫回府!如何选择,你自己去权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