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言词犀利,不容任何反驳,见状,上官敏只得将希望放到君少卿身上,“皇上,太皇太后这摆明就是在偏袒水萦月嘛!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皇后娘娘原本就是和水萦月一伙的,如果让她搜身,她一定故意袒护水萦月!”
君少卿别有深意的看了苏萱一眼,依旧没有开口。
被冤枉,苏萱倒是一点也不生气,而是非常深明大义道:“敏妃,倘若你不相信本宫,可以随便在慈安宫找一个宫女。”
此时,太皇太后的贴身侍婢春红走了出来,恭敬的朝上官敏屈膝行礼,“如果敏妃娘娘信得过奴婢,奴婢愿意替水大小姐搜身!”
“你……!”上官敏斜睨了她一眼,想拒绝,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毕竟,春红是太皇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奴婢,如果她拒绝,就不单单拒绝春红,而是直接不给太皇太后面子。
何况,她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现在珠钗正在水萦月身上,不管是谁,一定会搜到!而春红又是太皇太后信得过的人,由她出手,铁证如山,就算太皇太后想包庇也没办法了。
思及此,上官敏没有拒绝,欣然点头答应!
水萦月也没有拒绝,主动的摊开双手,任由春红搜身。
春红搜的很仔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都搜个遍,几乎能藏东西的地方全部都搜到了,可是却什么都没搜到。
为了以防万一,春红一共搜了三次,答案都是一样,“回太皇太后,敏妃娘娘,水大小姐身上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上官敏想也不想便一口否定,锐利的双眸朝江城看去。
得到答案后,江城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他刚才分明看到侍卫趁混乱将珠钗放到水萦月身上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江城本来就纳闷,当接受到上官敏凌厉的视线后,心下一惊,忙道:“春红姑姑可是搜仔细了?水大小姐胸口的衣服里可检查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侍卫应该是将珠钗偷偷的放进水萦月的胸口的衣服里了!
春红点点头,肯定道:“江城公公,奴婢搜的很仔细,绝对不会有遗漏!奴婢敢以性命担保,水大小姐身上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闻言,江城不假思索便问了出来,话一出口才惊觉失言,忙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水萦月挑眉,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皮笑肉不笑道:“江城公公似乎对结果很不满意?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城‘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慌忙的给自己辩解,“冤枉啊,奴才哪里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见水萦月身上搜不出珠钗,上官敏不得不将视线移到追星逐月身上,“既然水萦月身上没有,那么极有可能她把偷来的珠钗放到她的两个侍婢身上了!搜她的两个侍婢,一定在他们身上!”
春红朝太皇太后看去,见太皇太后点点头,这才来到追星逐月面前,礼貌而温和道:“两位姑娘,请恕我无礼了!”
追星逐月不语,主动摊开双手给她搜。
春红搜的很仔细,将他们两人来来回回的搜了两遍,不敢遗漏任何地方。
可是,一番搜索下来,仍然一无所获,“回敏妃娘娘,这两位姑娘身上也没有!”
上官敏皱起眉头,质疑的问道:“你可搜仔细了?你不会是故意维护他们的吧?”
春红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如果娘娘不相信,可以亲自动手!”
“本宫亲自来!”上官敏始终都不相信水萦月身上会没有她的珠钗,她本能的认为太皇太后是存心包庇,所以便亲自动手。
水萦月抿了抿唇,道:“敏妃娘娘,在你搜身时,臣女希望你能卷起衣袖!你也知道,在搜身时栽赃陷害是很容易的事情,臣女不希望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本宫会陷害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上官敏不悦的挑挑眉,虽然如此说,却也还是卷起宽大的修抛,露出穿着里衣的胳膊,然后利索的在水萦月身上搜索。
可是,将水萦月身上整个搜了个遍,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珠钗。
上官敏不相信,便由搜了一遍。
两遍下来,依然没有珠钗的影子。
上官敏不悦的将视线移到江城身上,怒瞪他一眼,便又开始搜追星逐月。
追星逐月身上同样没有。
“怎么可能?”上官敏身子踉跄的朝后退了两步,失魂落魄的看着水萦月不停的摇着脑袋。
她明明事先安排好了,在刚才侍卫抓水萦月的时候,趁乱将珠钗放到她身上。
倘若被水萦月发现,她可以诬陷她心虚,贼喊捉贼。
倘若没有被发现,她一样可以诬陷她偷窃。
所以,不管水萦月能不能发现,都不妨碍她的计划。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水萦月身上什么也没有?
刚才江城明明给她暗示,说计划成功!为什么水萦月身上没有?连她身边侍婢身上都没有。
水萦月是笑非笑的问道:“敏妃娘娘,结果出来了吧?还怀疑臣女吗?”
上官敏顿了顿,不死心道:“即使你身上没有,也不能说明你没拿?一整天的时间,你去过那么多地方,说不定你怕被捉到,所以早就藏在皇宫的什么地方了!”
水萦月挑挑眉,不慌不忙道:“这么说,敏妃娘娘今天就是一定要诬陷到底了是吧?”
上官敏眼神闪烁下,很明显的有些心虚,“分明是你偷了本宫的东西?本宫何时诬陷你了?”
水萦月扫了她一眼,懒得再搭理她,直接跪到太皇太后面前,“太皇太后,江城公公刚才的言行举止很反常,臣女要求搜他的身!臣女怀疑,江城监守自盗,然后诬陷臣女!”
此言一出,上官敏和江城均愣了愣,上官敏疑惑的朝江城看去。
而江城早就吓懵了,呆呆的看着上官敏半响忘记了反应。
太皇太后不置可否,直接下达命令,“来人,去搜!”
慈安宫的首领太监领命,忙上前一步,蹲下身,朝江城身上搜去。
江城虽然不明所以,却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他根本没有偷敏妃的珠钗,无论他们怎么搜都不可能搜到的!所以,他完全没必要害怕,大可让他们搜个够。
可是,在慈安宫首领太监将珠钗从江城衣袖中拿出来时,江城的脑袋仿佛瞬间炸了,轰隆隆的,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片混乱。
上官敏是最明白整件事的人,在珠钗从江城身上搜出来的那一刻,她马上明白,她中了水萦月的陷阱。
因为这支珠钗是她亲手交到侍卫手里的,而江城又是她最信得过的奴才,他们是绝对不会监守自盗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水萦月洞悉了她的企图,在大家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偷偷的将珠钗放到了江城的身上。
可是,她是什么时候将珠钗放到江城身上的?
从她出现到现在,江城一直都没有靠近过水萦月,唯一的一次接触还是江城欲推她,被她挥开!
挥开的速度很快,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水萦月怎么可能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珠钗放到江城身上呢?
可是,可是……那该怎么解释江城身上的珠钗呢?
上官敏百思不得其解,脑袋里闪着无数的问号。
即便她怎么都想不通这里面的蹊跷,却也知道,她不能让江城出事,她必须抱住江城。
就在她正欲开口否认江城身上的珠钗是失窃的珠钗时,一直不曾开口的君少卿突然开口了,“不错,就是这个珠钗,这个珠钗正是去年敏妃生辰朕亲手所送。”
在君少卿开口的一瞬间,上官敏的希望彻底破碎,身子晃了晃,险些不支摔倒在地。
太皇太后当机立断,马上下达命令,“来人,将江城拿下,送入慎行司,交给慎行司的人审问!”
听到慎行司三个字,江城顿时吓的腿都软了,忙不停的磕头求饶,“太皇太后,奴才冤枉啊,奴才没有拿娘娘的珠钗!娘娘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背叛主子的事,求太皇太后明察秋毫,还奴才一个公道!”
不想失去江城这个得了住手,上官敏也加入到求情当中,“太皇太后,臣妾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江城一向忠心耿耿,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水萦月冷笑一声,不屑道:“误会?这其中能有什么误会?最大的误会便是江城公公偷了娘娘的珠钗,为了不让人怀疑,故意诬陷臣女!只不过,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歼计会被识穿!”
面对水萦月犀利的指责,江城忍不住出声反驳,“奴才没有!就算给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盗窃主子的财物!”
水萦月不慌不忙,冷静的反问,“好!那江城公公说说,为什么珠钗会在你身上?”
“这……这个……这……”江城结结巴巴半响,却怎么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上官敏强制镇定心神,上前一步,厉声指责,“水萦月,一定是你趁大家不注意,所以将珠钗放到江城身上栽赃陷害是不是?”
“娘娘此言差矣!从头到尾,臣女和江城公公都相隔数步,臣女胳膊就这么短,哪来的本事将珠钗放到他身上陷害他!何况,臣女有言在先,不让江城公公靠近的,当时皇后娘娘和皇上都在,他们可以给臣女作证?怎么这会儿,娘娘却为了保护他,将所有责任都推到臣女身上?娘娘这短护的,也太明显了吧!”
苏萱在一旁听着,马上出来替她作证,“不错,这个本宫可以作证!从头到尾,水大小姐都没有碰江城一下,她是绝对没有机会陷害他的!”
“你……!”上官敏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一张俏脸憋的通红。
一切真相已经大白,太皇太后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直接对着外面的侍卫再次下达命令,“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将他拖到慎行司严加拷问!”
江城早已经吓的肝胆俱裂,连滚带爬的来到上官敏身边,抱住她的双腿,哭着求救,“娘娘,娘娘,奴才是冤枉的呀!你一定要救奴才,奴才不想去慎行司啊!”
上官敏不忍的看着他,垂与身侧的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眼睁睁的看着江城被侍卫给拖了出去,却无能为力。
虽然江城的身影已经彻底的消失在夜幕中,却仍然能听到他的哀嚎声。
“来人,将德惠宫所有伺候的奴才全部带到慈安宫来给水大小姐磕头认错!”太皇太后一声令下,又有侍卫离开。
水萦月耐心的等着,也不知等了多久,侍卫便将德惠宫一干奴才给压了过来。
早在路上,侍卫就对他们说明了来意!所以,在进慈安宫后,他们不由分说的全部一起跪在地上给水萦月磕头认错,“奴婢(奴才)们错了,求水大小姐饶恕!”
虽然是敏妃逼他们一起冤枉水萦月,可是敏妃乃他们的主子,他们又不能做出出卖主子的事,只能哑巴吃黄连,将所有罪给认了。
水萦月盯着他们,沉默不语,清冷的双眸却闪着冰冷寒光。
太皇太后斜睨了他们一眼,吩咐道:“将他们压下去杖责五十!”
命令一下,顿时哀嚎四起。
“太皇太后饶命啊,奴才(奴婢)们知错了!太皇太后饶命……!”
可是,不管他们如何求饶,水萦月都无动于衷,太皇太后更不为所动,直接对压着他们的侍卫使个眼色,侍卫领命,吩咐一干侍卫进来将他们托了出去。
看着自己宫里所有的奴才全部都被压了出去,上官敏心里别提多呕了!可是她却无能为力,谁让她和水萦月有言在先。
水萦月从地上起身,慢步至上官敏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敏妃娘娘,他们道完歉了,现在是不是该你了?刚才有言在先,如果臣女没有偷珠钗,你就跪到臣女勉强磕头认错!现在,结果出来了,臣女清白了,娘娘是不是也该兑现诺言了?”
闻言,上官敏不可思议的倒吸一口冷气,丝毫不估计形象,扯着嗓子就开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宫下跪!”
水萦月没有反驳,只是将视线移到太皇太后身上,让她定夺。
太皇太后双眸一凝,目光如炬,“不错,哀家能作证,你既然冤枉了水大小姐,自然应该下跪认错!何况,这也是刚才你答应的!作为德惠宫一宫之主,如果连这点信誉都没有,那你还有何资格坐四妃之位!”
见太皇太后意志坚决,上官敏只得将希望放到君少卿身上,“皇上……你替臣妾说说话啊!臣妾乃皇上妃嫔,怎么能给她一个小小臣女下跪!”
君少卿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君无戏言,既然说出口,就要做到!朕觉得皇祖母说的没错,如果连最基本的信誉都没有,还以后还如何服众?这样的人,是没资格位列四妃的!”
“皇上……!”上官敏不依的摇了摇君少卿的胳膊,想继续撒娇求情,可是却被君少卿不耐烦的打断,“同样的话,朕不想说两次!”
君少卿都说到如斯地步,纵使上官敏心里有多不甘心,也不得不暂时隐忍住,屈膝在水萦月面前跪下。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红唇轻启,上官敏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水萦月并不买账,故意刺激她,“声音太小了,臣女听不清!刚才娘娘冤枉臣女偷珠钗时,不是挺中气十足的么?怎么这会儿却有气无力的!”
“你……!”上官敏气的是咬牙切齿,双手紧捏住衣摆,仿佛的深呼吸,才能暂时压住心里的怒火,再度开口,声音较之前要大许多,“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水萦月挑挑眉,挥了挥手,故意装出一副格外开恩的模样,“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上官敏气急,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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