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儿只是不知,师傅意欲何为?”萧苒桦迎上欧阳云凌的目光,轻声道。
“聪明如你,怎会不知?”欧阳云凌抚摸萧苒桦的脸颊,疼惜道,眼神深似海。
是,她怎会不知,欧阳云凌爱她却不信她,欧阳云凌要借此机会告诉萧苒桦,他为了她,多么心狠手辣的事情都将做得出来,一切只因是她。
“师傅这又是何苦?此番若毒的是桦儿,师傅以为桦儿会知难而退,若毒的是方永,桦儿寻不得殣魅答应,方永便必死疑,而若寻得了殣魅答应,凭桦儿的人脉不可能不知道殣魅就是当年的云昭皇子,待桦儿知道之后,桦儿便会为师傅的心狠手辣做好准备,是吗?”萧苒桦越讲越怒,心下火生万丈,炽痛到心底隐隐抽搐着心肺。
“桦儿······”欧阳云凌苦笑着,涩然十分,却只能惴惴不安地唤着眼前人的名字。
“只是桦儿不知,为何要扯上方永?”萧苒桦握住欧阳云凌正在摩挲着自己唇瓣的手,说道。
“真的要为师说吗?”欧阳云凌反握住萧苒桦的手,一把将萧苒桦拖进自己的怀中:“因为为师患得患失。”欧阳云凌的语调变了音,柔至极,愁至极,恼至极。
这句温情却引来萧苒桦的阵阵颤抖,良久,她才将眼中的痛楚隐下,回抱欧阳云凌:“原来如此。”
欧阳云凌微笑,话锋一转:“为师真是佩服桦儿。”
“何出此言?”萧苒桦的头深深埋入欧阳云凌的胸前,闷闷应道。
“为师从来都不知道桦儿有如此高的本领,几张图纸就让西域的兵自甘败退,你是没瞧见千辽国主火烧眉毛的样子。”欧阳云凌轻笑,丝毫没为萧苒桦护着廉云国而生气,反而是对自己的徒儿引以为傲。
萧苒桦淡笑,良久,语相对,气氛微妙。欧阳云凌正想说些什么,萧苒桦先开口:“师傅,可否答应桦儿一件事?”
“桦儿说的,师傅当然答应。”欧阳云凌揉了揉萧苒桦的头,情不自禁地在萧苒桦额前烫下一吻。
意料之中,萧苒桦的脸微微红着,语气仍是淡然:“桦儿从不想阻碍师傅的路,只是,若是到战火来临之际,能否先告知于桦儿?”
欧阳云凌丝毫未犹豫,道:“好,桦儿想知道,师傅自是告知,只是,桦儿,为师与你几日不见,未听想念,倒扯了些没用的。”
欧阳云凌纤手轻轻撑起萧苒桦的下颚,目光清透悠远,声音如歌踏殿,一时间,萧苒桦有些失神。
仅在这失神之际,红唇被夺,辗转允吻不留一丝空隙,柔舌契合地交融若水,香韵不时在舌腔中低旋,盘转,最后升腾起一片热潮滚烫。
萧苒桦有些吃力地迎接欧阳云凌这种拆骨入腹的吻法,欧阳云凌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但这种休止的变换角度的侵略与夺取,这种越来越猛烈的唇舌长驱直入,让萧苒桦未感温情,倒觉得心凉。
萧苒桦心中自嘲,师傅如此爱她,她到底有何不满?有何心凉?难道她萧苒桦是那不知好歹的女人吗?
萧苒桦闭了眼,努力回应,舌尖一挑,欧阳云凌
却放开了她,只听欧阳云凌的一声低咒:“该死!”
萧苒桦不知所以地朝欧阳云凌所看的地方望去,顿时红了整张脸,师傅,师傅,师傅又动情了······
萧苒桦慌忙收了视线,而欧阳云凌则一声低叹:“真的要早点把你娶过门,不然,师傅总有一天会被这身邪火焚身的。”
萧苒桦言以对。
“桦儿,为师等不及了,你知道吗?”最后一句,轻碾过萧苒桦的神经,萧苒桦深深呼吸,末了,拉住欧阳云凌的手,说道:“生死勿离,与君同归。”
生死勿离,与君同归······蓦地,似有什么情感挑破了欧阳云凌眼中的脉脉含情,春暖花开霎时在欧阳云凌眼中绽开,那个尘世所不能亵渎的白衣男子,暖似阳,一直到离开了七皇子所,欧阳云凌唇间笑意都没有停止。
萧苒桦回眸,收起心思,她应该相信师傅的。那抹心凉,那丝不确定,被萧苒桦狠狠,狠狠地压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