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花和秋月互相对望了一眼,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骆秋水轻轻地喝掉杯里的酒,然后自语道:“雷老虎,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或许就不会去找什么魔玉珠,或者,你就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了!”
骆秋水正自沉吟,此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犹如霹雳一般破空传来,他不由得浑身一震,匆匆扔下手中的酒杯,身子忽如离弦之箭一般弹出窗外!
声音是从南边的厢房传出来的,而春花和秋月正好住在那边!
骆秋水所住的客房是西厢房,所以,当骆秋水赶到的时候,春花和秋月已经出现在那里了。
“果然不是她们两个的声音!”骆秋水心中暗道。
“公子,不好了,我们的车夫被人杀死了!”春花一脸焦急地道。
“你说什么?快带我去看看!”骆秋水急急地道。
当下,春花和秋月不敢怠慢,急忙率先冲进了车夫的房间。
房间里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并无打斗过的痕迹,只是空气里多了一些难闻的血腥味。
昏黄的油灯此时在那里不停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这间房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一点生机!
中年车夫十分僵硬地躺在床上,背子盖在身上,只是一张脸已经扭曲,那双眼睛此时已因惊恐而几欲突出眼眶,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床单也因太过用力而被抓破!
“他是被人掐断脖子而死的,而且死前一定受过惊吓!”骆秋水仔细地看着车夫的脖颈道。
“我们两个听到声音就立马赶了过来,并未发现有人在这里走动,那么,到底是谁杀害了他呢?”春花疑惑道。
“这家店也太邪门儿了!今天只是头一晚,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秋月眉头不自然地皱了起来。
“你们看,屋子里没有风,说明窗户一定是关着的。”骆秋水转眼看着跳动的灯光。
春花不信,转身过去查看了下窗户,果然都是关着的!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如果有风进来,灯光就不该是跳动的,而应该是摆动的了。”骆秋水笑道。
“那么凶手是怎么杀死车夫的呢?”秋月疑惑地道。
“如果我说的没错,凶手之前一定就在这间屋子里!”骆秋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道。
“可是,我们两个来的时候,房间的门明明是关着的呀!”春花急忙补充道。
“那有什么难解释的,凶手杀了人,当然要出门,他只需顺手把门关上就好了。”骆秋水道。
“可是我们离这里很近,眨眼就到,他要是有时间开门再关门的话,我们一定能遇上他的!”秋月道。
“话是没错,可是,你们似乎忘了一个情况。”骆秋水道。
“什么情况?”春花道。
“这个车夫有一个习惯,就是习惯了晚睡!”
“那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也睡得很晚啊?”秋月道。
“他睡得晚只是其中的一点,还有一点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忘了关门。”骆秋水笑道。
“你是说,车夫进了房间没有关门,凶手杀了他之后直接逃出房间,顺手把门给带上了,因此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在开门和关门上?”春花道。
“没错,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很可能就藏在院子里!”骆秋水说着望向了屋外。
春花和秋月听到这里急忙奔出屋外,这时,只见院子里有团黑影如狸猫一般迅捷,眨眼便已逃出了院子。
“不要去追!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骆秋水急忙制止道。
“这个人的身法好熟悉啊!对了,他,他就是那个鬼面人!”一提起鬼面人,春花的脸上又充满了恐惧!
“原来是他!这就对了,我说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消失不见,原来他躲在了这里!”骆秋水若有所思地道。
“公子,你阅历丰害,可曾听说江湖中有这样一号人物?”秋月问道。
“江湖上错综复杂,身手了得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我岂能一一尽知?不过,他的情况倒和一个人很像!”骆秋水道。
“谁?”春花急忙问道。
“鬼面阎罗萧不二!”骆秋水淡淡地道。
“这个人倒是第一次听说!我们从未与此人结过仇,他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呢?”秋月道。
“我也想不明白!这个人向来只在两广活动,这一次怎会跑到江南来了?”骆秋水道。
“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回房里吧?”秋月提议道。
“好,大家去我房里,反正今天晚上也睡不着了,我们干脆把今天遇到的事从头到尾梳理一遍!”骆秋水说着便向自己房里走去。
三人一同到了骆秋水的房间,春花先给骆秋水倒了杯茶,然后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公子,你先给我讲讲那个鬼面阎罗萧不二的事吧?我想听听他到底是人是鬼?”
“你那么怕他,还要打听他,你就不怕他半夜敲你的门?”秋月取笑道。
“我怕他是因为不了解他,如果了解了他,他也就没那么可怕了!”春花争辩道。
“说得好!那咱们就先说说这鬼面阎罗!”
骆秋水端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然后道:“鬼面阎罗是常在两广活动的一号人物,此人轻功独到,身手不凡,喜欢独来独往,从不听人差遣!他早年全家被杀,自己也因一场大火毁了容貌,后来跟着一位游方道人学了些防身武艺,再后来不知是何机缘又学了一身怪异武功,从此便在江湖上崭露头角。”
“照这么说,他也是个可怜人!”春花道。
“此人生性暴戾,性格乖张,行事残忍,杀起人来从不眨眼。”骆秋水道。
“人家刚对他表示同情,你又来揭他的短了。”春花道。
“他还有一个嗜好,就是嗜武如命。他曾经为了证明自己的武功,一夜之间挑战江湖成名人物三十六人,结果大胜而归!”骆秋水轻轻地放下茶杯,“可惜那三十六人竟因为他的一个念头付出了生命!”
“这个人简直变态!”秋月道。
“公子,你刚才说他喜欢独来独往,那他这次来找我们的麻烦,就一定不会是受人所托了?”春花道。
“真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心细。”骆秋水说到这里,看了看窗外,“如果我猜得没错,他这次来是为了雷老虎的魔玉珠!”
“魔玉珠?”春花惊呼道。
“我觉得不可能!就凭雷大爷的武功,鬼面阎罗要想抓他的话易如反掌,他为什么一早不动手,却偏偏要跟到这里呢?”秋月问道。
“那只是因为他还不知道魔玉珠的下落,而且,他断定就算抓到雷老虎,他也问不出魔玉珠的下落!”骆秋水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一路跟踪雷老虎,就是为了让雷老虎在拿出魔玉珠的时候趁机夺走?”秋月道。
“我明白了,雷老虎不是一直吵着要把魔玉珠送给公子当贺礼吗?我想那鬼面阎罗一定是想等雷老虎见到公子,并把魔玉珠交给公子的时候再动手!”春花道。
“所以,他才一路跟着雷老虎到了这里!”骆秋水道。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骆秋水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