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带起一丝寒意,骆秋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敛了下来。
“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么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就请你说出个道道来吧!”鬼老四冷冷地瞪着骆秋水道。
“天虽然有点黑,但是我还能认出你。你可是江湖人称‘鬼头四’的陆乘远?”骆秋水淡淡地道。
“没错!我就是‘鬼头四’!你既然听过我的名字,想必就该知道我的恶行,我劝你最好乖乖的离去,免得伤了和气!”鬼头四陆乘远道。
“你我有交情吗?要是没有,又何来伤和气一说?”骆秋水笑道。
“少废话!你既然来了,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哥几个准备动手!”李老板说到此处手里已多了把短刀!
鬼头四陆乘远此时也亮出了自己的独门兵刃判官笔,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鬼头三的双手一直拢在袖子里,此时他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虽然并未有所行动,但是骆秋水却看得出,此时他浑身上下防得滴水不漏,任何人想要出手伤他都是徒劳的。相反,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能从容的发出致命的攻击!
“看来今天晚上是难免要打一架了。”
骆秋水十分疲倦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他手里便多了一把带着寒光的飞刀!
他这动作,让在场的三个黑衣人立马就向后退了一步,他们紧紧地盯着骆秋水手里的飞刀,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恐惧!
“骆公子可能是误会了!”鬼头三轻轻地咳了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哦?”骆秋水缓缓地将飞刀从胸前放下,静静地看着鬼头三的脸。
“我和老四是拿人钱财忠人之事,现在我们和雇主已经两清了!”鬼头三把目光移向了李老板,“你说对吗?”
“鬼头三,你不会是想开溜吧?”李老板的眉头皱了起来。
“人现在已经交给你了,那就没有我们什么事儿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实在不方便在这里耽误,告辞!”
“辞”字尚未说出口,但见鬼头三双手一扬,无数的寒星直如漫天飞雨般向着骆秋水站立的正面位置打了过去,去势之急疾若闪电!
几乎是同一时刻,鬼头四的判官笔和李老板的短刀双双截向骆秋水的左右两侧,这样一来,骆秋水的去路已完全被封,他唯一的缺口就是向后退去,可是如果他退的话,又怎能快得过突如其来的漫天暗器?
眼见情势危急,骆秋水再也不及细想,但见他身形忽然暴起,直如仙鹤冲天,但其势却更急更快!也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手中飞刀“嗖”地一声脱手而出!
李老板和鬼头四哪里等得及骆秋水身形落地?眼见骆秋水跳出封堵,当下身形一晃,短刀和判官笔便如影随形地向着骆秋水即将落地的位置攻了过去!
骆秋水身悬半空,眼见身下短刀和判官笔正等着他,但却面上不慌,一双玉足不退反进居然迎着李老板的短刀而去!
李老板心中暗暗一笑:“这下还不要了你的一双脚?”
但是他的招式尚未使老,却觉刀身一沉,刀的方向便由不得自己做主,然后,自己的刀居然迎着鬼头四的判官笔砍了过去!
一阵金铁交加之声响过,李老板只觉虎口撕裂般疼痛,手中刀柄再也拿捏不住,轻轻一松,手中短刀随之脱手而出,而那鬼头四也好不到哪儿去,手中判管笔经那短刀一斫,竟被生生削去笔尖!
到底怎么回事?
直到此时两人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骆秋水借力使力,虽身在半空却借势把李老板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刀踢向了鬼头四的判官笔,这两个人本来武功就不弱,此时心里俱是想着拼命,更是出了全力,这下子两件兵器相交,后果可想而知!而骆秋水却也借着一踢之力稳住身形,一个转身,身子直如风中飞絮飘然落下!
“鬼老三,你还站着干嘛?还不快上!”李老板低声怒吼道。
鬼老四也因为鬼老三的不配合带着怒气,待到看时,鬼老三忽然“扑通”一声,整个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
二人急忙看去,却发现,鬼老三的脖子上此刻正插着一把飞刀,刀身已完全没入,只有大约两寸长的刀柄还露在外面!
二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额上不自觉地冒出一丝冷汗!
“这下都冷静了吧?”骆秋水笑道。
没有人回应,整个场面除了风声,再无任何声音!
“现在,我倒想请教两位一个问题。我与二位素不相识,两位又为什么要掳走我的两个侍女呢?请赐教!”骆秋水十分客气地道。
“哈哈哈哈!这个问题,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的!”李老板惨笑道。
“为什么?”骆秋水忽然发现这一问有点多余,因为如果对方不肯说,那他是断然不会知道真相的。
“因为,我马上就会变成个死人!”
李老板说到这里,忽然面上一阵扭曲,然后,他的嘴角便有血水流出,他的人带着一抹残笑僵硬地倒了下去。
“你!”骆秋水不禁有些呆住了!
只是这么一怔,鬼老四“嗖”地一声展开身形,直如鬼魅一般倏忽不见!
骆秋水骤然回过神来,闻风而起,展开身形,朝着远处的黑影追去,但是刚进一片树林,那个黑影便没了踪迹!
“这人好俊的身法!看来得月楼的人果然有些真本事!”
骆秋水悻悻地返了回来,把春花和秋月双双救醒,忽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暗道:“不好!我中计了!”
骆秋水想到这里,急忙展开身形,一个腾挪,身子已在数丈开外!他远远地把话传了过来:“你们两个速速赶回客栈,我先行一步,以免雷大哥遭遇不测!”
骆秋水一路施展轻功,片刻已到四方客栈。
他轻轻地推开雷老虎房间的门,轻唤道:“雷大哥,雷大哥?”
屋子里没有任何回应,骆秋水急忙取出火折子,只见火折子刚打出一些亮光,忽然暗器破空之声传来,骆秋水来不及细想,一个鹞子翻身跃出屋外,身子尚未站定,无数的毒针又如漫天飞雨暴洒而下!
骆秋水听声辨位,施展身形躲避,那毒针竟大部射入身后的梧桐树干,待到借着月光看去,但见房顶上人影一晃,便没了踪迹!
骆秋水站定身形,盯着面前的梧桐树,细细地看着那些毒针,此时,那颗碗口粗细的梧桐树居然开始慢慢枯萎,树叶也跟着慢慢掉落,不消片时,连落下的树叶竟也开始枯萎!
“好毒的毒针!”骆秋水不禁皱起了眉头,“到底是谁和我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骆秋水想了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自语道:“难道她又重出江湖了?可是她又是受谁所托呢?”
正如骆秋水预料的那样,雷老虎的房里早已没了雷老虎。
春花和秋月苦着脸站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骆秋水自斟自饮杯中的美酒。
“公子,我们到底惹着谁了?怎么这么多人跟我们过不去?”秋月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我看啊,分明是雷大爷带来的祸事!自从他一出现,我们就麻烦不断,这事儿肯定是他引起的!”春花猜测道。
“事情真相未明之前,先不要急着下结论!”骆秋水举起手里的酒杯,“今天晚上的事实在太不寻常了,我得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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