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秘密是不能问不能说的。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午夜时分,狄守危才醉眼微醺的告别,黄蝉看着走路已经东倒西歪的狄守危,不禁暗自苦笑。一直摸不透狄守危这人心思,只觉得此人非常的不简单,但又说不出原因,他是一等公侯,而自己只是个中书省的底层小吏,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狄守危相结交的,连黄蝉自己也搞不清楚。
第二天刚到中书省衙门,便见到吴锵神色焦急的堂内来回踱步,见到黄蝉赶忙说道“你可来了,快随我去太子府!”
黄蝉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就被吴锵拽着离开了中书省衙门,路上才知道原来太子要去北城外去探望那些逃荒者,中书省自然也要派人随行,吴锵决定亲自出马于是拉上了黄蝉。
二人一大早就赶到到了太子府,陆陆续续有其他的官员赶来随行,可直到天色傍晚太子才决定起驾出城。于是一大群各色人等各怀心思来到了城外北郊。
早已经有太监侍女将那个简易木台擦了又擦,直到一尘不染。又有人在空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这时陈强佑才走出自己的坐辇,缓缓走上木台。
看到隔着自己十几丈远和三道御林军防线的难民,那些难民的脸上木讷而黯淡,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显得兴高采烈,陈强佑暗自皱了皱眉。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好啊——!”陈强佑向难民喊道,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威严而又不至于过于生硬。
远处黑压压的难民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傻愣愣的望着自己,既不鼓掌也没有叫好,好像是一群死人一样。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受苦了!本王代表当今圣上来看望大家了”陈强佑的语调又温和了一些,底下依旧鸦雀无声。
陈强佑有一丝尴尬,这是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难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更亲民一点,本已准备的一肚子腹稿这时却发现全都用不上了,正在陈强佑在木台上苦苦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说的时候,那个身材高大的萧弦悄悄走上木台,在陈强佑耳边说了什么。
陈强佑点点头,然后接着大声说道“圣上和本王知道大家还在饿着肚子,请各位父老乡亲放心,圣上这些天一直在为大家想办法,用不了多久,就会让大家吃上饱饭的!”
台下终于爆发出了欢呼声,这是发自心底的欢呼,原来皇帝没有忘记我们,一直在惦记我们,终于要能吃顿饱饭了!有些人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还有人高喊“吾皇万岁!太子千岁!”
陈强佑看到这情形,满意的点点头,顺便对着已经在台下的萧弦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这时一个耄耋老者颤颤巍巍喊道“多谢圣上和太子爷了,我们这些苦哈哈有救了,这是我们家乡特产的祈福石做成的手串,请太子转交给圣上,以表我们的心意,祝皇上他老人家万寿无疆啊”说着掏出一挂各色石头做成的手串,虽很粗糙但也是一份心意。
鸠面钟百里走到老者面前,接过石头手串,然后用干净的丝绸手巾仔细的擦拭一遍,才呈交给陈强佑手中。
陈强佑接过手串后,大声道“本王一定亲手交到父皇手中,请各位父老放心”
下面黑压压一片人群齐齐跪倒,都是满含热泪,高呼万岁千岁。在人群的欢呼中,陈强佑走下木台,转身起驾,准备回城。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城里走去,半路上太子的马车里一串石头手串被扔了出来,掉在路边杂草从中,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却被黄蝉看到了,黄蝉悄悄走过去,拾起石头手串,望着太子的座驾,一脸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