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沉默去了睿王府下棋解闷,执子未败的老将军连输三局,或许一开始就一败涂地,失了心,还能操纵棋子吗?
夜衡晞放回白棋,无心恋战,恭亲王心不在焉,他赢了也无挑战优越感,嗓音如玉低沉道:“舅舅有心事?”外甥的棋法都是你手把手教的,不可能连败三局。
“十七啊。”恭亲王闷闷豪灌一杯茶,多年甚少饮酒的他把茶当酒焦愁借醉,舌尖略微尝到苦涩,让他心神更清醒几分,醒后更苦闷,他低着头,无往日豪气神采,指着棋局问道:“你看这局势如何?”
夜衡晞淡淡扫了一眼,白皙的指尖摩擦一颗玉棋,手里逐渐升温:“白子占据有利地势,黑子已回天乏术。”
“是啊,无力回天,本王输了!”
“可早一步,将黑子放到这儿,兴许还能一搏。”夜衡晞摆弄两颗棋子,局势陡然风云突变。
恭亲王背靠椅垫,犀利的鹰眸几乎将睿王叔看穿个洞,似笑非笑道:“可惜一步错位满盘皆输,世间没有后悔药,十七,本王老了懒得计较这些是非,今天不下了,话说你棋技有长进啊!”
睿王叔拂袖轻轻将棋子一颗颗捻回棋盒,漫不经心道:“舅舅,你不计较那些,难道麻烦就不会找上你吗?”
恭亲王盯着一池荷莲,正色道:“本王在自家安稳守着一棵苗苗,不想其他,但有人还敢欺来,本王也绝不手软,哼!”
“明里不敢,难免暗地里不会,比如钻了地的鼠辈虫蚁,舅舅,淳熙已经十七,不是孩子了,他需要独立,而不是顶着虚爵套子靠你给他支撑一片天,他要拼自己的本事在京都独当一面!这,才是继承祈家军魂的儿郎!”
恭亲王悄然,低眉苦笑:“我亲手给他浇灌了一个梦想,最后却要亲自掐断他的羽翼。”
“事实结局一朝早定,难道你要他继续活在你给他编织虚假的梦境里,是时候让他看清现实了,舅舅,我不是一样过来了吗?”他自小失去母妃,被父皇摒弃,被皇兄忌惮,谁知风光无限的皇子背后尝近世间冷暖,而当时,是恭亲王在朝政扶植才有现在的苟活,睿王叔不是常情的人,念及恭亲王的恩惠,才会对他表亲侄儿照顾几分,他不是煽风点火,他的话不无道理,皇上暗中一直揽权,而他忌惮的神策军正是恭亲王保护祈飏的最后一张王牌。
“舅舅,你很清楚你忠于的天家本性如何,他不会因为你放权而对你放松,你交出去可以为祈飏争一个前程,至于他如何发挥就看他自己了,你做爷爷的尽心尽力,而有人敢暗害他,我也绝不放过那个人!”夜衡晞眼眸散着星子,眼波深潭里隐藏杀怒。
“十七,你也是皇室的人。”
“我姓夜,从这个姓氏降临我身上,就不在入‘尹’氏国谱。”他不属于东云皇室。
“你怨吗?”面对冷漠无情的夜衡晞,恭亲王有一丝心疼,毕竟是他亲妹妹唯一的儿子呀!
“这是我的命。”怨有何用?没人会可怜,他也不需要,他是个无心之人,那份微薄的怨念早随时光流逝,他在意的,没有过去。
“我会照你说的,祈飏拜托了。”
“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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