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沉鱼将衣袖扎紧。
又从随身的布袋中拿出了一瓶油脂一样的东西,然后才在一旁已放好水的铜盆中认真地洗了手;特别是指腹处,洗得尤其干净。用沉鱼递上的毛巾仔细地擦干净后,才走到顾香冷的跟前。
香冷已将头发披散下,静静地躺在了藤榻上;两只眼睛却是跟着张媳妇的身影,直看到张媳妇在自己头部前方站定才停止了转动。
张媳妇看着顾香冷这调皮可爱的样子,不由笑着安慰:“顾大小姐放心,会感觉很舒服的。”
心中却是感慨:毕竟是首富之家,就一个小小的茶会,都能下血本让自己前来按摩;不过话说回来,此次引起重视的也不止顾府一家,从此也可看出丞相府在京城中的地位。
一边在想,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含糊;已将一块浸在温水中的毛巾拧干,轻轻盖在了顾香冷的额头。
随后,又陆续将其它几块毛巾拧干,分别放在了脸上不同的部位,自然是避开了鼻子的地方;手不停闲,嘴里也不得闲:“大小姐若是感到烫了或凉了,就跟我说。”
香冷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嗯。”当然也是因为嘴巴上也盖着毛巾,不能说话。
张媳妇也是不会真闲着的,少稍过一会儿,就给香冷拿下覆在脸上开始变凉的毛巾,然后换上重新在温水中浸过的毛巾。
香冷躺在榻上,就觉得整张连被热气蒸得毛孔微微地舒展了开来,心情似乎又愉悦了些;心想这不就是现代时的蒸汽敷面吗?是脸部美容的第一步。
古代时没有这些工具,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也不知是谁想出的,倒真是一个聪明的。
真没想到,这个张媳妇原来就是一个古代的美容师,怪不得那么抢手呢。
张媳妇看敷面的时间差不多了,便将毛巾都收了起来;在榻前的圆凳上坐下,便开始替顾香冷按摩。
张媳妇手指修长,指腹饱满,弹得顾香冷酥酥麻麻的,极为舒服;手上的劲道随着指尖传递到顾香冷的脸上,缓慢而有力。
还有那不知是什么配料的油脂,涂抹在张媳妇的指尖,游走在顾香冷的脸上;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青草香钻入香冷的鼻子,让香冷觉得似乎躺在了青青的草坪上,温暖而阳光。
也不知过了过久,香冷觉得自己在迷迷糊糊中被推醒了;几个丫环簇拥着她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张媳妇早就候在那儿了。
香冷看向镜中的自己,只见镜子里的小姑娘面容娇憨,肌若凝脂;套用现代常用的那句话,就是皮肤像剥光了的鸡蛋一样光滑细嫩。
看来,在经济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点;在经济条件不许可的情况下,也一定要创造条件对自己好点。
“你刚才做的叫什么?”
“大小姐,这叫按摩。”张媳妇看着镜中的顾香冷;觉得大小姐自己的皮肤底子又好,再经过刚才的一番按摩,此时的皮肤真是越看越水灵。
“按摩?”顾香冷不由地一惊,猛地叫出了声。
“是,师父说这叫按摩。”这一声叫把张媳妇给惊到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便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师父……是哪里人?”
顾香冷想着措词,心想:这个张媳妇的师父,该不会也是一个穿越者吧;否则又怎么会知道“按摩”这个词?
“民妇不知。”
“哦,那你师父现在何处呢?”
“民妇也不知道,只是师父每年都会来京城,来了后就会来找民妇的。”
张媳妇渐渐平静下来。
这几年每年都出入高宅大门,也知道这些小姐夫人最在意的是自己的皮肤;此时她以为,顾香冷或许是认为师父的手艺更好,才会有这许多问题的。
“那好,继续劳烦你了。”
顾香冷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反正她的师父每年都会来到京城;只要到时想法一见的话,就能确定那人是不是穿越者了。
张媳妇却只是候在一旁,又从布袋里拿出了些胭脂水粉的;等沉鱼她们为顾香冷梳发盘髻,又为香冷穿上那件定制的长裙后,张媳妇才再次上前。
只是,张媳妇在看到香冷换好那件衣裙后,惊艳了好久;以至于等落雁提醒她时,她才缓过了神来。
“让大小姐见笑了。”张媳妇缓过神来,不禁有些窘迫地说。
“无妨。”
张媳妇便仔细地为香冷扑上妆粉,画上眉黛;又晕了胭脂,最后才是点了朱唇。
顾香冷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一笑;心想: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这句话可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接着,顾香冷就看到镜中,一个个都是被惊艳到的神情;就那样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更没有人说一句话。
香冷看着不免好笑;当然,潜藏的虚荣心也是小小地满足了一下的。
“好啦,快回过神来,准备服侍你家小姐出门。”
丫环们嘻嘻哈哈地围上去,整理梳妆奁的整理梳妆奁,帮香冷系香囊的系香囊;闭月拿了准备好的荷包,将另外的赏银给了张媳妇。
张媳妇刚道了谢,还没出屋;只听见竹姿在屋外禀告:“小姐,欧阳小姐在府外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