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饭,多谢关心。”听到这句话的童谣,不免有些心酸。眼前最至亲的儿子居然跟自己道谢,十几年相知不想见,已隔离出生分。又转而招呼南宫寻,薰儿啊,尝尝那个蜜饯红枣,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我记得是苏小姐最爱吃的吧。南宫寻看着桌上的蜜饯,无心的脱口而出。她现在只在担心她们会以什么话题继续聊下去,会不会聊到关于哥哥的妻儿,那是他哥的最痛,自三年前出事之后,南宫寻就严厉警告庄里的任何人不准在她哥哥面前提起,陪着哥哥把撕裂的伤口交给时间治愈。南宫寻想将话题的走向掌控在自己手里,又一次认真的说,我真的记得是以碟最爱吃的,以碟最喜欢这种甜甜蜜蜜的感觉了。
苏以碟有些羞怯的承认,难得姐姐还记得我小时候的爱好,不过现在已经不怎么爱吃了。
“是啊,我们都长大了,很多东西都变了。我还记得母亲爱吃的是桂花糕,最擅长做的是莲子羹,说是莲子有清心醒脾、养心安神之效,老是逼着我喝,都苦死了。”语气带着儿童般的娇嗔,说完回报了童瑶一个暖暖的微笑。只能能将话题走向引导她想要的那个方向,她说什么都无所谓。
她对薰儿幼时的情况如此清楚令童瑶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岩儿找回来的,自然会告诉她一些关于薰儿的以前的事情。那时候你身体不好,常年服药,对身体损害极大,大夫建议多做些药膳,食之对身体有益。
昨晚这位姑娘都未曾与她有过太过的言语,今日能说这么多,展氏也觉得高兴,立即接着说,舅母记得薰儿小时候可乖了,即使药苦也不会说只言片语,如今都知道抱怨了,还真是长大了。
南宫寻淡淡的说,因为现在不喝,也不用担心会伤母亲的心。
以往旧事被翻出,苏以碟也努力的想要参与其中,啊,薰姐姐原来不爱喝啊,以前看姨娘只给你一人做莲子羹,看姐姐喝的那么高兴,我都以为是姨娘偏心,现在看来全是误解。想想小时候真的是很幼稚,还跟姐姐闹过别扭,姐姐你可别放在心上。
过去的事情,南宫寻都已不再计较。
跟普天下的母亲一样,即便自己没有亲自参与到孩子的成长,却依然很想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么生活的,希望能感同身受。还是忍不住追问,岩儿,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跟娘说说,娘很想知道。
南宫岩简短几句,有些事情在信中跟母亲交代过的。
童瑶不依不饶,信中寥寥几句,我想听你亲口说。
这,说来话长了。南宫岩明显有些为难,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多半时间都经历着生死考验,岂是寥寥数语能说的清楚。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们兄妹人生中最重要的回忆,她永远都不会有一席之地。想来也是悲哀,细说也只会徒增悲伤。
“以碟,听闻你琴棋书画皆精通,可以让我开开眼界吗?”如果苏夫人一再追问下去,势必会问到哥哥的妻子,甚至可能会追问到孩子,为了避免,南宫寻立即出言转移话题。
这一句夸奖,让苏以碟心花怒放,却还是谦虚的回答,只怕弹的不好惹姐姐笑话,姐姐自幼聪慧,相信所学定比以碟更高一层,以碟不敢轻易露怯。
虽然南宫寻并没有听过苏以碟的传闻,不过不妨碍她对苏以碟的恭维,以碟,你太过谦了。早在江平就听闻:苏家二女蕙质兰心,咏诗作画,女织针工无一不精,对以碟佩服的很。
依我看不如这样,双方各弹一曲,以我和舅母所评为判。听到童瑶此番话,在场诸位无不惊讶。南宫氏兄妹连同童夫人展氏在内都认为童瑶过于偏袒以碟,苏以碟自幼由她亲手调教,又曾请名师授业,她所弹之曲更是受到皇后赞赏,如今让多年未见的薰儿与她比试,难道不是要她难堪。相反苏以碟则认为童瑶心之所向南宫薰,难道她认为南宫薰的琴艺高于我吗?
尽管当年身体病症已不见,童瑶也还是想验证一下当年的事情。
也好,切磋一下,不比输赢。如果我输了,岂不是要被人嘲笑光长年纪,不长学识。南宫寻欣然同意,虽然她学琴并非为她而学。
不多时屋内中央支起琴架备好琴,一场比试即将开始。南宫寻年长苏以碟两岁,以她为先,选择了自己唯一最擅长的乐曲,先前所学居于心中流于指尖,一气呵成,然多半出于技巧,疏于情感,有曲音无曲韵。苏以碟选择舒缓流淌的古律,韵律婉转悠扬,衬托出苏以碟古雅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