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的药果然神奇,一天还未过,只到了晚上,她就能下床了。
经过这件事后,寒紫嫣与秦怀的关系便又近了一些,他时不时就来看她,每次都会带不同的礼物来,不是水果就是好吃的甜品。
期间,南暮雪也来过几次。但两人间的关系就没秦怀那般融洽了,似乎总找不到相同的话题,几句寒暄就相视无言了。
趁着接下来几天念晴一直左右陪着她,她已把魁云宗逛了个遍,心想这地方虽然够大,但下次出门好歹也不至于迷路了。
光这一点,她就觉得该好好庆祝一番。
但这天傍晚,寒紫嫣再见念晴时,却发现她的一对大眼睛又红又肿,似乎受了委屈。
几番询问她也不说,寒紫嫣心里知道,念晴这丫头初入望云殿,天天都会受些委屈,心里又是同情,又很无奈。
她看着院落中落叶纷飞,突然也悲从心生。深秋已至,落叶在风中飘摇,无依无靠,落在地上,化为尘土,就像它们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被世人遗忘。但她在原来的世界,那35年生活的烙印刺痛着她,她却永远无法将之遗忘,不觉间,她已慢慢落下了眼泪。
念晴小声问道:“师叔,你怎么了?”
寒紫嫣苦笑了笑,突然道:“念晴,既然今天我们两个都不高兴,不如弄点酒来借酒消愁吧。”
念晴一愣,不敢相信这句话竟是从寒紫嫣口中说出来的。但当她与寒紫嫣坚定的眼神相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忙道:“师叔,魁云宗是禁酒的,门规规定派中弟子一律不准饮酒,所以山上没有真酒,就连淡如水的素酒,也不好找。”
寒紫嫣道:“我不相信,这里就没个人喝酒了。”
念晴被问住了,其实她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师父洛楚然。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师父偷偷喝酒了,不光如此,许多人都看过他喝酒,只是碍于他护法的身份,没人敢揭穿罢了。她思索了良久,慢吞吞地说道:“我刚才倒是无意中看到严如敏拿着一壶酒去找夜师叔。”
“夜离殇!”
寒紫嫣来了兴致,这个念晴常常念叨的男人,这个师弟们口中狂妄自大的讨厌鬼,她早就想见见了,“正好,你带我去见见你的夜师叔,我倒想认识认识他。”
念晴吐了吐舌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可千万不能把夜师叔喝酒的事告诉掌门,免得他受罚。”
寒紫嫣一脸无语,只得答应:“听你的就是。”
傍晚,天还未黑透。
此时西边的云层中还隐隐有些白光,在黑与白之间,一棵不知名的巨树之下,一座别院落在树影之中,显得分外的黑暗与寂静。
魁云宗众弟子所修炼的功法讲究纳清吐浊,在清晨黎明时修炼最为合适,因此派中也只设了早课没有晚课,在现在这个点上,众弟子都得以休闲,也是门派一天中最喧闹的时刻。但这里不同,这里的寂静就似凝固一般,仿若亘古以来就如此,好似没有什么能将它打破。
念晴只到了那大树下就死活不肯前进了,寒紫嫣没辙,只好一个人走到大门前。
她可不是那种能体会意境的人,大大咧咧地敲了敲门,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就像凭空传来的一连串不协调的音符。
“谁?”门里面传来一声冷冰的声音。听得出来这房间的主人对于她如此冒失的敲门,非常的厌烦。
“我是你师姐!”寒紫嫣当仁不让地叫道,她也有些来气,那天秦怀设宴为她接风,他竟推脱不来,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进来。”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依旧带着一种厌烦的语气。
本来只是来要点酒喝,心情也没那么糟,谁知这夜离殇还没见着,她心里就已有了火气。
她强压怒火,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心想着要是这个没礼貌的草包再嚣张,她就亮出她那吓死人的身份,非把他吓个几晚睡不着不可。但当她走进房中时,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侧身坐在一张雕花木桌前,一只手握着一块已雕琢了一半的木头,另一只手正在认真地雕刻着。对于堂堂云裳尊者的光临,他竟然连头都不抬一下。
寒紫嫣本想仔细瞧瞧他的样子,无奈房中光线不好,他又是侧着身子,低着头,实在看不清。
还是早去早回吧,她于是说道:“我是你的师姐,我叫寒紫嫣……不过你入门晚,可能不认识我。”
但这个没礼貌的夜离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是说她的地位仅次于掌门吗?
他的师父滕万里,以前不是掌门的时候都要听她的。
他还只是滕万里的弟子,一个没走出出云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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