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寺里操办的丧事。因是沧大伯与大伯娘充做孝子孝妇,引得不少人议论纷纷,大哥那同年才记得当年这段旧事……” 郭氏与丈夫对视一眼,极为震惊。 看来二房三太爷当年与孙家太爷真不是一般交情,让长子、长媳充孝子孝妇,不是一般人能做出的。 既然是这样的交情,对于孙氏这个孙太爷独女,三太爷怎么不将其嫁到京中,就近照顾,而是远嫁到松江来? 郭氏到底心细,问道:“除了这些,可还打听到过旁的?二房二老爷是哪一年成的亲?” 沈琦惊讶地看着郭氏道:“娘也想到此处了?我与大哥私下里也说来着,以伯祖父与孙太爷的交情,为了照顾老友之女,最妥当的法子,就是结为姻亲,两家成了一家……当年沧大伯已经娶妻,润三叔还是稚龄,倒是洲二叔年纪只比源大婶子年长一岁,正是年岁相当。” 郭氏皱眉道:“听说二房二太太与二老爷是亲上加亲,如此一来,倒是也不难猜。即便三太爷当年有心照顾老友之女,可孙家是商贾之门,听说三太爷娶的是高门之女,定是瞧不上孙家,另作亲事了……” 沈琦想了想道:“说不定让娘猜了个正着,大哥那同年还曾提及一事,那就是洲二叔当年成亲成的很仓促,成亲后就被分了出去……一直到伯祖父去世,伯祖母病倒,他们夫妻才搬回老宅侍疾,后来就没有再搬出去。二房几位老爷说起来,是分产共居……” 郭氏冷哼道:“怪不得你源大伯娘掩下此事,以她的心性,要不是有瑞哥在,怕就是死了也不会去求二房……” 鸿大老爷向来脾气好,见妻子生气,忙劝道:“不管当年发生什么事,如今源大嫂子已经走了几年,气也是白气。这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好揭开来说。” 郭氏长吁了口气道:“要是当年旧事真的如此,那瑞哥以后也有为难的时候……倒是庆幸二房二老爷已经与大老爷分家,虽住在一起,到底是两家人了……” 虽说过去三十年,可当年发生的事情总是有迹可循。二房二老爷还不知道,他才踏到松江,五房一家三口,就已经拼凑出当年旧事,而且猜得差不多。 鸿大老爷夫妻亲近孙氏,因这一番猜测,对于二房二老爷自然心里就有了成见。 不过收到宗房邀约,晓得当晚宗房设宴给沈洲接风洗尘,夫妻两个还是去了…… 沈举人这边,明日就是成亲正日,这一日喜棚已经搭起来。 待见了从京城回来的管家与郝妈妈,晓得沈瑞被选为二房小长房嗣子,沈举人脑子里只闪过一个词“双喜临门”。 他之前不赞成张老安人的功利,觉得嫡子出继有损自家颜面,可沈瑞不在这几个月,也偶尔会想象一下沈瑞出嗣二房会如何。 二房小长房,大老爷是户部侍郎,徐氏是宰相之女,除非沈瑞蠢笨如猪,否则以后前程定是飞黄腾达。 他是本生父,沈瑾是沈瑞本生兄长,似乎四房眼前也出现一条直入青云的平坦大道。 或许有人会因此讥讽他,可那又如何? 二房大太太去年回京,各房都心甘情愿地送了嫡子嫡孙过去,大家都是惦记二房嗣子之位的。 只是沈瑞毕竟是他元嫡之子,沈举人不能表现的太欢喜,否则落到旁人眼中,倒显得他这个当爹的不慈。 同他的欢喜相比,张老安人则是恼了。 “什么?竟然是小长房嗣子?”张老安人听了郝妈妈的“报喜”,丝毫不觉得欢喜,反而气得面色发白:“不是有沈珏在?小长房怎么会择了沈瑞?” 郝妈妈显然被张老安人的反应惊的愣住,这老太太糊涂了?之前她不是盼着将嫡孙出继出去么,眼下怎么又改了主意似的? “腊月二十八大家才抵达京中,次日宗房大少爷就接了瑞少爷过去,五房大少爷接了全少爷,状元公也想要接二哥过去,二房大老爷、大太太却没让……自打二哥过去,那边大老爷与大太太就颇为看重二哥……”郝妈妈斟酌着,回道。 “那边大老爷、大太太怎会如此?让沈瑞做小宗宗子,他们怎么敢?”张老安人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们不晓得孙家底细?” 郝妈妈听着这话有深意,耳朵忙支愣起来。 同沈瑞相处这几个月,她瞧出来沈瑞待下是真的仁厚,并不是刻意收服那个。 四房张老安人已经老糊涂了,沈举人也越来越荒唐,她倒是宁愿“身在曹营心在汉”,为沈瑞在松江做耳目。张老安人却只念叨了这一句,就不再说了,只是神情甚是纠结,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