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秀领着哑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先给他施了金针,在还未起针的空档,又写了需每日煎服的药方。
院子里洒扫的小丫鬟做不得主,便一溜小跑的去寻了管事娘子宋嫂子前来。
宋家嫂子一进门便客气的笑问卫灵秀可有什么吩咐,“……咱们听侯爷说了,卫大夫是要给哑童治病。这孩子身世确然可怜,偏又生的乖巧可爱,人又勤快的很,这院子里的没有不喜欢、不心疼他的。卫大夫若能将他治好,也算是救他一生一世,若有用得着咱们的,且请尽管吩咐。侯爷也发了命令,说是但凡是卫大夫的需要让咱们尽量办好。”
卫灵秀笑得腼腆,将手里的药方递给宋家嫂子,她比宋嫂子的儿子宋长生还小了几岁,实在不好意思喊人家嫂子,便唤人一声宋大娘,“这是头十日的药方,且先吃着。下一个十日要怎么添减还要看这一方吃下去的效果,便要麻烦大娘了。”
宋家嫂子瞧着面前这个唇红齿白、面皮娇嫩的小大夫,心里十分喜欢,又想着他们侯爷那般机警的一个人儿,怎么就瞧不出这是个姑娘。
……或许,她心思转了转,这是瞧出来了?所以才带着人上门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更盛几分,接了药方子连连称是,态度十分恭敬。这份客气恭敬,倒让卫灵秀有些局促起来。
两人正说着,门外有小丫头传话。
宋嫂子不以为意,便让那小丫头进来回话。
小丫头口吃十分伶俐,回话间说的十分清楚,“……郦将军辰时便到了,方才一直与侯爷在书房议事。侯爷吩咐奴婢前来寻您,说是晌午留郦将军用饭,还要请宋管事去将随行而来的亲军百十来人安顿午饭。”
宋嫂子听了,点了点头,让小丫头自去,这才转身与卫灵秀道,“既是有事儿找来了,我便不在此叨扰了。卫大夫一夜未眠,且先歇会,午时之前厨房便会将午饭送来。”交代完后,便离了屋子。
卫灵秀返回内间,心里想着。
郦珩既然已经到了凛城,说不得霍临川今日便要跟他一同返营,却不知这会儿他到底想好怎么处置她没有……
她正想着,起针的时候到了。心下不免哂然,此时多想无益,反正如今还要留在这里替哑童看病,总能停留个十日八日的。
那边卫灵秀在房里终是暂时安宁下来,而书房中的霍临川此时却紧紧拧了眉头。他不过离开营中几日,京城里便送来了如此重要的信件。
“大哥!到底是什么急事?”郦珩立在一旁,看着一向从容不迫的霍临川脸上露出了肃然的神色,不免有些焦急。他昨夜连夜奔回营地,一回营地便遇到细作之事。清晨还未起身,宋海宁又直闯他的营帐将他揪了起来,说是有京城而来的快马急报。
郦珩本是个起床气十分严重的人,昨夜本就十分疲累,此时被宋海宁吵醒十分不耐,随口问了声谁来的信。
宋海宁便压低了声音说了两个字,“东宫!”
郦珩的睡意立时便被这两个字给驱散了,他索性起了身,早饭都没吃,便领着亲军揣着信件一路疾驰到了凛城。
此时瞧霍临川看过信后严肃的表情,果然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阿珩,你那弟弟如今可是在府军前卫营?”霍临川顿了顿,开口问道。
郦珩被他这般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点了点头道,“是这样。”他只得一个妹妹乃是一母同胞,还有两个弟弟则是庶出。霍临川所问的那一个,正是大弟弟郦珲,只比他小了半岁,姨娘是他爹的宠姬,镇日里在他爹那里撺掇,到底给他谋了个前卫营的差事。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咱们来北地之前,听说是补了把总指挥。”
霍临川听他这般说道,也没再瞒着,便将手中信纸递给了他。
郦珩不敢大意,接了信纸低头便细细的读了起来,只先扫了两眼,他便已然大惊失色,慌忙看向霍临川,一开口都已然结巴了:“大、大哥!这是真的么?”
信件确乃东宫送来,说是已然发觉了二皇子李端密谋的痕迹。
李彦在信中说的十分详尽,李端恐怕此时已与北狄某位王子交好,而北狄此时正对大齐动武,李端恐怕便是打算借此时机有所动作。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时机。
李彦最大的靠山便是母家势力,便是娘舅霍临川。如今霍临川亲帅大军驻扎北地,如今西山大营都在副都督手中,京城之中几乎不在他掌控之中。
霍临川方才对郦珩提到府军前卫营,便是因为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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