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秀正在帐中安抚自个儿受惊的心情,此时帐外又有人唤她。
她小心翼翼的自帐子探出了头,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一脸不耐的谈大夫。
敛了敛神色,她走出帐子,“谈大夫有何事吩咐?”
在抵达北地之处,谈大夫对于卫灵秀的确有几分戒备与厌烦,如今时候长了,又见她每日里少语寡言的,也挺安分,倒少了几分与她为难的心思。
谈大夫如今算是军中的总医官,一些分不开身的事情,也时不时的交由她去办。故此卫灵秀见他前来,也不意外。
“你且准备一下,明日便去趟凛城。”谈大夫也不啰嗦,便直接吩咐道,“前日凛城那里来报,这月凛城医馆内所制药丸已然可以交付,你去查验一番,然后领回来。”
“去凛城么?”卫灵秀讶异道。
“怎的,你不愿意?”听闻她言语中的异样,谈大夫睇了她一眼。这可不算是个坏差事,事实上不少大夫都想着替他跑这趟腿儿。论繁华程度,凛城自然不能与京城相交,但却比这苦寒的营地强上百倍。能离开营地自凛城住上几日,自是件美事。
“不不。”卫灵秀立时摇头,她没什么不愿意的,只不过觉得有些突然,她顿了顿才小心翼翼问道,“谈大夫,到了凛城,我可能去瞧瞧石二牛?”见谈大夫又睇她一眼,便有些赧然解释道,“石二牛伤了腿骨,若是养不好,日后恐落下妨碍……”
瞧着她一脸的小心翼翼,谈大夫心里倒是软了几分,只想着自己月前竟将这个瞧着有些傻乎乎的孩子当做对手,可算是有些丢人。只是她方才那番话,也让他心里有些生气,这小混蛋难道半点信不过旁人的医术么?
卫灵秀并不知谈大夫此时正做此想,只当这事颇为麻烦,他不能轻易松口,便急急道,“谈大夫,那石二牛家中就兄弟二人,他哥哥在路上对我颇为照顾,如今二牛重伤就让我去瞧瞧吧,回来也好让他哥哥安心。”
她这番解释倒是误打误撞的平息了谈大夫心中的不满,只听那谈大夫哼了两声道,“只要不耽误查验药丸,你自是可以去瞧瞧。”这话说罢,他自拂袖而去,心里倒感慨起来,这小子确然单纯,这种事情竟还事先询问一番。这段时日以来,被派到凛城办事的几个年轻大夫,哪个不是自有一番行程。
吃顿好的,喝顿好的那都是无可厚非之事,这些事情谈大夫虽然知晓,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上一回民生堂的那个小子,竟想摸到窑子里去,被跟着前去的兵士们绑了回来,气得他秉了元帅,狠狠赏了那小子一顿板子。
卫灵秀见谈大夫里去,自是反身回了帐子。
她想着,这几日去趟凛城倒也不错,一是来北地也有段日子了,自个儿带着的一些随身的东西已然要用光了,二来还能去瞧瞧那几个她救治的伤兵。最重要的,这几日还能躲开沈泊舟……她如今心里慌乱的很,根本不晓得如何去面对他。或许冷静几日后,能有勇气再次见他。毕竟沈泊舟这一路上十分照顾她,两人也相谈甚欢,她实是不愿以后日日都要躲着他……
第二日一早,便有随行护卫的兵士来寻。
卫灵秀背了一个随身的小药箱,便跟着几个兵士一同出了营地。待到了医帐处,她这才知晓,此次并非只自个儿一个大夫前往凛城,随行的正是她在上路第一日认识的褚怀安和宋成喜。这两人与卫灵秀一路同车到了北地,自是有些交情,卫灵秀又早早离了医帐住进了先锋营营地,此时两人见到她自是十分欢喜。
凛城距离营地足有百里,大夫们不比兵士,自有一辆马车随行,而护送的十几名兵士,则跟在车后同行。
坐上了马车,一行人便离了营地,朝着凛城而去。
褚怀安是年轻人的性子,见着许久不见的卫灵秀,自是好一顿询问。问她先锋营地中可与医帐不同,吃的喝的可有更好一些。
卫灵秀听得他这般询问,心里倒是开怀不少,只面似遗憾道,“倒并没什么不同,我也以为能好上一些呢!谁想着,依旧是些粗茶淡饭。”
褚怀安听得哈哈大笑,面上十分开朗。
宋成喜是个沉稳的中年人,见二人逗乐,只在一旁笑着,待两人收了声,这才向着卫灵秀问道,“卫大夫,你这一趟去凛城,可有想好带些什么回来?”
卫灵秀怔了怔,不知道他所指为何?只摇了摇头。
二人见她摇头,都有些惊讶,还是褚怀安抢先道,“这一趟去凛城,待药丸查验后,我与宋大夫便要去采买一些冬日用的东西。不光是我二人的,医帐内不少大夫都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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