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李,电话突然响了。
是文修的声音,“乔夏,下来。”
乔夏一愣,“老好人,你怎么又来了?这么晚了什么事?”
文修的嗓音听起来很有几分固执,“你下来就是。”
乔夏蹬蹬蹬跑下了楼。正值仲夏月半,小区内一片月光融融,万物似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文修就站在院子花园正中,清风畅畅而天地疏阔,他身形清瘦颀长,清隽的脸庞上有一双澄澈而温润眸子,正注视着她一步步走近。
乔夏走到他面前,离他两步外站稳,“这么晚了还来干嘛?”
文修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生日礼物,送你的。”
乔夏怔怔瞧着礼盒,问:“你就不怕我骗你吗?万一三天后根本不是我生日呢?”
文修将盒子放在她手心,“不管三天后是不是,你都是会过生日的,就当我提前送吧。”
乔夏打开了盒子,如霜若雪的月华下,珍珠项链流转着幽幽的光,乔夏微微睁大眼,发出一声惊叹,“好……好漂亮!”
文修弯起唇角,微微一笑,“喜欢就好。”又道:“本来还想跟你买那件粉色碎花睡衣的,可惜人家打了烊。”
乔夏抬头看他,乌黑的杏眼里不知是什么在酝酿,眸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浓。而文修的话还在继续:“明天路上小心,重要的东西都收好,还有,把我的电话记好,找到安定的地方就跟我报个平安,另外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还有,你跟丁丁……”
他话没说完,话音陡然一顿,身子一暖,乔夏竟扑过来抱住了他。
文修的思维登时一滞,感受到那温香软玉贴近肌肤的一霎,耳根像被看不见的火苗撩过,轰地热了个里外暖烘,心脏像是打了最高倍数的强心针,砰砰砰砰,强劲的跳,一时竟忘了是该推开还是迎合。
乔夏的双臂还在加紧,她将脸贴在他耳边,呜噜呜噜蹭着他的耳廓,像猫咪蹭着主人,文修强行敛住心神,这才听见她断断续续的说:“老好人,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你是除开妈妈跟外公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文修这颗如打响了架子鼓的心,在听见这句话之时,心中没由来一酸,联想起她被逐出家门在外五年的漂泊无依,酸涩感愈发强烈,像是心底坠进了一块大石头。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搂住了乔夏的肩。她的肩膀有些发颤,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哽咽。他拍拍乔夏的背脊,不轻不重仿似安抚,虽然他自己的耳根子还在热。
乔夏的呜噜呜噜还在继续,“老好人,我会想念你的。一定。”
文修抚着她柔软的发,她乌黑的发在他指尖穿梭,传来微凉的触感,像一匹乌黑华凉的丝缎。天上繁星点点,庭院里有风掠过,传来花圃里月季花的芬芳,混着乔夏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甘美,清甜,随风落入鼻翼,像儿时曾做过的梦。
好久后,文修将一句话在心底无声默念。
——乔夏,保重。我也会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