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别往左和往右走,每天走上一段,记下地形,再回去用木炭在地上画下来。
就这样,五天的时间一闪而逝,古烈阳的伤势已经好多了,不用莫揽月的搀扶他自己也能从地上站起来走一段路。只是走的久了,便觉得胸闷气短,想必是重伤留下的后遗症,莫揽月只知道紧急的医治法子,却不知道如何调养好他的身子,这也是她急于先回血月皇宫的原因。
“依我看,我们往右边走应该会近一些。”
她扶着古烈阳走到深潭边上,仰头看向那高耸入云的断崖,左右两边的地势都差不多,无论走哪边都可行。而依照目测,他们的位置好像就位于山底偏右,如果往右边走,应该会更近一些。
她把心中所想和古烈阳一说,两人一拍即合。他们了然一身,相互扶了就往右边深山走了去。
古烈阳每每走到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仍不愿意停下,莫揽月清楚他身体所承受的痛苦,走一段路便借口自己脚疼,拖着他陪她一块休息。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许走不出去。断崖下边到山顶的高度,起码有相当于三个小山的高度,这样估计还是因为我们看不到更上面被云雾掩盖了的地方。或许还更高也说不定。”
休息的时候,莫揽月突然对他说着这样的话。
“没有。”
古烈阳抬起头,眼睛里有着她缺失了的东西,希望。
“我唯一想着的是,回宫以后要怎么对付那屡次置我于死地的人。以前的我还是太过于仁慈了啊……哼,结果却是自己遭了这么大的罪。”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古烈风三番四次派人刺杀他,这一次更是扎扎实实的把他推到阎王爷面前走了一遭,他会愤怒也很理所当然。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的确是想得悲观了些。”
莫揽月冲他咧嘴笑了笑,又扶了他一块走在丛林间。
当风餐露宿成了家常便饭,莫揽月和古烈阳身上原本精致的衣服也越来越破旧,到了后来,两天里都找不着水源时,他们更是两天连个脸都洗不上,头发凌乱、脸上脏兮兮的。要说和乞丐也相差无几了。
在山林之间走了将近十天,他们仍然没有找到原来上山狩猎的那个山脚,莫揽月几乎要放弃了的时候,前头迎面走来一个农夫,一个月来第一个看到除了他们自己以外的人类,这让莫揽月忍不住大笑着向那农夫跑了过去。
也许是她的样子太邋遢,笑声太张狂了些,那扛着锄头的农夫见了她向自己跑来,竟然扔下锄头就不要命的往回跑了起来。
莫揽月足足追出一里地,才把那农夫给拦了下来。
“大叔,您跑什么呀跑……我不过想向您问个路……你……唉……累死我了……”
她伸着双手把那农夫去路封死,古烈阳少说还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重伤未愈,他还不没办法像她这般剧烈活动。
“突然从山里跳出俩野人来,我能不跑么我,听说野人可是吃人肉的。姑娘,你怎么搞的这副德性?”
农夫认真打量着她,这才认出她不过是个清瘦的小姑娘,不过是头发乱了些,脸上脏了些,身上的衣服破了些,但说起话来完全是个正常人,他这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才渐渐平稳下来。
“对不起啊大叔,我没想吓着您,只是我们在山里迷了路,这都走了十天了还没走出去,看见您走来这不是高兴的吗?”
“你们是哪里人?”
这时候古烈阳才慢慢从后面跟上来,农夫瞧着他们俩,虽然是没那么害怕了,眼里仍是警惕得很。
古烈阳把捡来的锄头递给农夫,“没了锄头还怎么下地干活,扔了怪可惜的。”
“呀,谢谢你了,我差点儿把它给忘了。”
看着古烈阳帮他捡回锄头,农夫立即堆起了笑脸。
“大叔,我们想回血月国皇城,这里离得远么?”
莫揽月适时问道。
难得遇到一个指路明灯,再这样蒙头蒙脑瞎转悠下去恐怕再走几天都出不去这深山。
“不远了,不过这路比较难找,没走过的人很难走对,这样,帮人帮到底,我把你们带出去到大路上,然后你们就知道怎么回去了。”
农夫主动表示愿意帮忙带路,莫揽月和古烈阳对视一眼,忙笑着道谢,遂跟着农夫走着那扬长小道。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农夫果然把他们带出了山区,看着那宽敞的官道,农夫给他们指了个方向,“你们往那走过去,估计再走半个时辰就到城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