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半睡半醒,不断为古烈阳扎紧、解开手臂上的布条,直到外面天已大亮,她看着古烈阳的脸色已不像昨天那般铁青,她面露喜色,暗道这蛇胆解毒的方法看来是可行的。
她把昨天敷在古烈阳身上的草药沫子给去了,又重新给他敷上新捣碎的七厘丹和细辛,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古烈阳也被她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果然……是……置之死地……于后生呐……”
他面色苍白无力,笑起来没比哭好看多少,莫揽月刚刚忙活完他身上的伤,就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念出了这么一句话,她凑到他面前,让他可以看见自己的脸。
“觉得胸前还疼么?”
她一边轻按着他断了的肋骨位置一边注意着他的表情。
“我知道了。”
见他神情痛苦,她立即松开了手,又摸向他大腿位置。
这一次他的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强烈,莫揽月大概可以判断,他大腿的伤原本就不那么严重,加上敷了草药,想必是有了些效果。但胸腔断裂的肋骨好像没那么容易康复,这也代表着他们在这鬼地方还有段日子得呆了。
“你又救了我一命。”
胸前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没办法自己坐起来,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还记得昨天咬他的那条毒蛇,他因为蛇毒而昏迷的情形,他都没有忘记。现在他却还能保持清醒吃着东西,不用问这一切都是莫揽月的功劳。
他们第一次见面,莫揽月救下了身负重伤的他的性命,在之后的几年里,她也不止一次的救他于水火之间,这一次,仍是她在为他牺牲。
“说什么呢,要不是你一直把我置地上方,我在你垫底才没有身受重伤。”
“他要杀的人不是你,你可以选择离开,但你却选择留在我的身边,我又怎么舍得你再受伤。”
“我对你有过承诺,怎么可以为求自保而丢下你。”
古烈阳虚弱的闭上眼睛,妄图保留多一些力气。
“说起来,我一直都在占你便宜。”
他沙哑的嗓音听在莫揽月耳中,感慨万千,她想起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是怎么在心里咒骂他的斤斤计较,他的耍无赖的行为,但是现在,听到他自己这样说,她反倒是不在意了。
“好了,你身上伤还很重,少说些话。”
荒野之间想要什么都得自己亲自动手去弄,莫揽月等到古烈阳意识清醒之后便开始每天出去一小段时间,一来继续收集治疗骨折内伤的草药,二来也想抓些野味来填饱肚子。实在找不到野味的时候,她便带了那些无毒的野果回去,虽是清淡了些,但总归是不用饿着肚子。
对于她带回来的东西,古烈阳从不抱怨,她偶尔会问他,就他这么娇生惯养在皇宫里长大的皇子,怎么就吃得下那些难吃的野果。他只是对她微微笑着,说,‘你都这么辛苦去找吃的了,我怎么能嫌你摘回来的东西难吃。’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楞是让她心里暖哄哄的,看着他的精神一天天变好,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她也更加适应起荒野中的生活。她知道哪里抓得到野兔,她知道怎么避开狼群,她最擅长的就是把山洞掩藏起来,至今为止子没有被那些野兽们发现过。
偶尔她还会想,如果一辈子就这样平淡的生活,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是幸福吗?
“我看我的伤已经好些了,不如明天我们去找找出路。一直呆在这破地方,也不知道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古烈阳自己坐了起来,虽然只是大力咳嗽一声,胸前仍是觉得疼痛难忍,但一直呆在这地方总归不是个办法。他失踪的时间越久对他就越是不利,他积累下来的一切可能会被古烈风给蚕食干净。
莫揽月沉默了半晌,才劝道,“你再休养几天,这几天我会先去探探路,到时再选其中之一走出去就好了。”
“也好。”
古烈阳不知道莫揽月心里在想着什么,只道她对自己关怀倍至,等回了宫之后她想要什么,大概他都不能拒绝了。
白天的时候,莫揽月出去外面观测地形,他们所在的地方就位处于那小山的后面,再往后就是她之前在半山腰时看到过的那几个山峰。往那边走或许也可以走出深山,但绝对是越走越远,到时出了山林还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最靠谱的走法,就是绕着眼前这小山,或往左,或往右,随便往哪一边绕出到小山的前面山脚下,那里离血月皇宫最近。
他们要回紫雷,不可能就这样身无分文的回去,借助血月皇帝的关系回去便是轻松得多。
她分别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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