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是不是很有意思?孤自小喜欢这些猛兽,也喜欢骑射,一直向往着能去塞外亲自见识一番,恢复我朝太祖,成祖皇帝逐鞑虏于漠北,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踏破贺兰山缺的盛况。可是不仅父皇不同意我这样做,那些先生们也认为兵者,大凶之气,诡道也,不是正道,当皇帝必须要做到尧舜垂拱而治天下,孤就想不通了,兵者天下凶器?没有这凶器,大明从何而来?勇者天下凶德?可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帝乃至太祖、成祖谁不以武功平天下?难道要等前元皇帝禅位不成?可是为什么父皇和先生们都说我是错的呢?叶观,你与他们不同,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朱厚照,在说起骑射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丝丝热切之意,眼神中透漏出对戎马生涯的无限向往。说起自己的理想被所有人否定,朱厚照的心里流露出不解与委屈。
“太子爷,圣上是看您年纪小,不适合谈论这些大凶之器,所以才没有支持您,不过圣上不是仍旧同意奴婢们给你把塞外的猛兽弄到宫里面来,您也不是可以在宫里就可以练习骑射吗?那些大学士们都是些老学究,有事文臣,当然对您喜欢武术不满了,不用理会他们。”刘瑾是时候的对着委屈的朱厚照开解,同时不忘诋毁一下那些大学士们。
“是啊,太子爷,女才还懂得一点军事呢,等日后有战事的时候,奴婢一定要提枪跨马,为太子爷的前驱,打的那些鞑子们屁滚尿流。”这个时候张永也赶紧适时的显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还是孤的身边人好啊,这几年也多亏了刘瑾你们几个,孤才能在这牢房一样的宫里过的不那么憋屈,等日后有机会,孤一定封刘瑾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你去对付那些文臣,张永提督团营,去为我掌握好那些兵丁们,孤是一定要走出这牢房一样的紫禁城的!”朱厚照言辞恳切,听的八虎们惜花怒放,一个劲儿围在朱厚照身边阿谀奉承,希望朱厚照能更亲近自己一点。
叶观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朱厚照小小年纪能背出《大学章句》并且知道里面的哲理,却仍旧在历史上如此荒唐的缘故了,不单单是因为了、朱厚照身边有奸臣,更多的还是朱厚照从骨子里就带这他们老朱家的倔强和战争基因。他不是一个安于寂寞的人,他不是一个文臣口中的那种“尧舜禹汤”,而是纣王,隋炀帝那样的军事狂热者。
“叶观,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认为孤的观点也是错的?你你也同意谢先生,杨先生那样的说法?”朱厚照看见叶观看着他没有出声,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被背叛了的情感,所以抿着嘴唇看着叶观,他希望能从叶观的口中得到安慰,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朋友,不同于刘瑾那些家奴,叶观朋友的身份,才是他觉得重要的地方。
“殿下。”叶观至说出这两个字,就对着只有十四五岁的朱厚照行了一个大礼,看的朱厚照眼圈都发红了。
“叶观,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行这样的大礼,难道你还是要与那些先生们站在一起不成!”朱厚照忍不住的掉眼泪,可是他很倔强,就是强忍着不要眼泪掉下来,死死的盯着叶观,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殿下,那些大学士们说的没错……,微臣也认为他们有一定的道理。”叶观咽了咽唾沫,然后说道。
听见叶观说出这么一句话,朱厚照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任凭刘瑾他们如何劝解,可就是不停的摇着头。
“可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站在你那一边!”叶观一字一句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叶观,你!”朱厚照没想到还有下文。所以猛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叶观,突然的哽咽起来。
“殿下,既然殿下要为大将军,刘公公要做内相,张公公要做马前卒,各位公公都要出人出力,那么我叶观也不能爱惜羽毛,我要做一个与殿下共进退的朋友!为殿下把关那些心怀鬼胎的文臣武将们,不让他们坏了殿下的千古威名!秦皇如何,汉武又怎样,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叶观看着朱厚照郑重的说道。
“好,叶观,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对,我们是朋友,这是朋友该做的!”朱厚照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用拳头使劲的擂着叶观的肩膀,眼中带着欣慰与朋友之情。
“左春坊大学士杨廷和杨大人到了!”一个小太监适时的打断了朱厚照与叶观的谈话,两人心有灵犀的同时赶紧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后等待着先生的到来……
等上完课,叶观赶紧就往镇抚司衙门里面赶,看看自己派出去的人有没有回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