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就是娘叫我一定要带着,不能离开身上半步。”朵朵说。
“很香吗?”秦素剑俯下身去,凑到香包上去闻。一股子呛人的浓香进了鼻中,几乎呛得他反胃。“太香了,不好闻。”
朵朵咯咯地笑了。
“不许笑。”秦素剑觉得很失面子,朵朵听得他命令果然不笑了。
秦素剑看着朵朵,这个穿着怪异粉面桃腮的女孩。在那银器的映照下更加漂亮,更何况她走一步,身上就发出清脆的声响,很是迷人。
“我娶你做老婆。”秦素剑说。
朵朵也不害羞,“我们都是小孩子,不能结婚。而且如果你要娶我,要能对上我的歌。”
“那我们定亲。”秦素剑又说。
“那你拿什么给我做定情物?”朵朵毫没有中原女子那样的羞涩。
秦素剑取下身上的一块玉佩,放以她手中,“这个可以。”
朵朵看了看,点着头,“可以,那你要记得来娶我。”
秦素剑又想起了朵朵,朵朵现在在哪呢?现在还好吗?
当然,他是不可能娶她的,正如他不会娶满琴衣一样。
但在他心中总有一丝挂牵,仿佛朵朵真是他老婆一样。他有些怀疑自己倒底是女人还是男人,应该娶女人,还是嫁男人?
秦素剑再拿起酒壶时,已经空了。船尾传来了轻柔的琴声,伴着月色,仿佛两股水流在天地间激荡。一个从月宫上向地上倾泻,一个从湖面上向天上涌动。
一曲终了,秦素剑对前船尾说,“这么好的月光,又有这么好的琴声,真是美景佳人妙曲三样俱全。实不多得。”
满琴衣说,“吵着你了。”
秦素剑说,“哪里,我正愁无酒,不想依依姑娘就送来了如此醉人的琴声。”
满琴衣说,“都说是借酒消愁,柳大哥不会有心事。”
秦素剑说,“男儿饮酒本是家常事,难道要有心事才喝的吗?”
满琴衣拨了一组泛音,秦素剑没留意,却觉得心上隐隐作痛。满琴衣说,“不好意思,刚才对柳大哥用了琴功,我只是想知道柳大哥有没有说谎。”
秦素剑笑道,“好厉害的琴。”
满琴衣说,“其实我们琴门没有别的本事,不过是耳朵灵敏,能于你的心跳声中辨出对方心上的弱点,然后用琴声应和你的心声,从而让对方或喜或悲,或痛或伤,从而击倒对方。”
秦素剑说,“什么都瞒不过你。”
满琴衣说,“我只是知道你心的某一种状态,你的心事不说,谁也不知道。”
秦素剑说,“琴门很玄妙,能说说吗?”
满琴衣说,“琴门有什么好说的?不是有一句话,叫拨动心弦吗?其实人的心也是一张琴,琴门无非是用外在的琴去拨每个人心在的琴。”
秦素剑说,“好一个拨动心弦。”
满琴衣问,“那你们幻门呢?是什么玄妙?”
秦素剑说,“也像你说的那样,人心是最弱的地方,有时一点小小感动都会欣喜,一点小小的担心都会恐惧。幻门不过是加强加大这种欣喜和恐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