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也中了,还来了这里。”
“是么?”景元帝也来了兴趣,把长镜转过去一瞧,却也咦了一声,“我瞧这小子怎么长得有点眼熟?”
邓恒没办法答话了,他才多大,哪里能认得景元帝认得的人?
皱眉想了一时,景元帝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把望远镜交给身后的老太监,“王谨,你也跟了我许多年了,且瞧瞧这孩子,长得象谁来着?”
王谨从前可做过宫中的司礼监总管,专门负责从臣下那里收折子递给皇上,再把御笔亲批发下去。他在中间还得起到一个沟通协商之责,是以景元帝常见的一些大臣他基本都认得,景元帝见不着的一些中下层官吏他也认得。而做奴才做得好的,都有一个共同的长处,就是记性特别好,只远远的瞧了赵庚生两眼,王谨就想起来了。
“怪道太上皇瞧着眼熟,这孩子不有几分象平原侯韩家的人么?”
“是了!”景元帝兴冲冲的又接过千里眼细瞧,“确实是有几分相似,嗳,你快去打听下,这是不是韩家的哪个子弟来应考了。”
他还没开口,王谨就已经吩咐身边的人去查了,此时转过头来顺着景元帝的意思笑道,“若真是的话,那也是一个将门虎子了。”
邓恒听了此话,却微微皱了下眉,王谨善于察颜观色,顿时发现了,忙道,“难道小殿下觉得不是?”
邓恒如实回道,“我没见过平原侯,但和那位公子遇到之时,听他所说之话,却不象是京城口音,而是南方腔调。”
景元帝也疑惑起来,不一时,侍卫送来赵庚生的考籍资料。见上面填的是永安府小莲村人,父母双亡,由师公成刚连同当地几位士绅保举,未免让人有些失望。
还以为从前旧臣家的孩子,可没想到却只是个普通乡下孩子,景元帝正在惋惜,但邓恒却对这人生出些好感来。
小莲村,那不是钱灵犀的老家么?他和赵庚生既有一面之缘,便想帮他一帮,再看他的资料,笑着指着一处道,“外公请看,原来这小子才十五呢!猛一看,倒象人家十**岁的大小伙子了。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钱家的酒长大的,竟是这么壮实。”
哦?景元帝也提起兴趣,细看一回后问起,“那小莲村是否就是六个状元的钱氏老家?”
刘谨博闻广记,于此倒是知晓一二的,“正是。那钱氏宗族听说兴旺之后,原本的莲村住不下了,就另择一块无人荒地辟了这处小莲村来。会宁府那个向官府进献药酒的女孩就是小莲村的人,不过她亲生父母都上荣阳来了,只她随伯父在莲村居住。”
“还有此事?”景元帝追问下去,“她亲生父母可是去荣阳钱国公府上了?那为何她不来呢?”
刘谨笑了,“这个奴才倒知之不详,只听说那姑娘的爹娘是送兄弟去荣阳读书的,她是担心家中老人无人照顾才自己要求留下,此事在地方官上报的奏折里也有提到。”
景元帝点了点头,脸色慈和,“是个孝顺孩子,皇上嘉奖她没有?”
“赏了,除了御笔亲提的对联,还赏了宫缎十二匹,各色彩绸十二匹,上造的笔墨纸砚若干。”
景元帝却道,“这是皇上给他们全族的恩赐,你回去再传我的懿旨,单赏那姑娘如意一柄,各色首饰一匣,另有春夏秋冬四季用的锦缎丝绸各两匹,嘉奖她一片孝心可嘉。这个不许供奉起来,给这姑娘日后添妆时用上!”
他是太上皇,自然会对这样孝敬老人的事例要重点扶植。
邓恒呵呵笑了,“既然外公这么大方,那恒儿能不能也跟您讨个恩典?求您再赏赐下她们家人?那姑娘的妹妹可是昔日在国公府做‘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那一位,还有一首七步诗,‘煮豆燃豆萁’那个。若没有家中老人的教导,哪里养得出来这样知道孝顺长辈,又手足相亲的孩子?”
景元帝连连点头,“你倒提醒了我,该赏,一并该赏!王谨你记下,给那姑娘的祖父母各赐楠木拐杖一柄,沉香念珠一串。另给她阖家大小赏金百两,并将那两首诗……”
见他一时想不起名字,邓恒忙接了句,“一是《游子吟》,一是《七步诗》。”
景元帝微微颔首,“就将这两首诗命人传抄天下,让天下人都学学这钱家尊老睦亲之举!”
远在九原的钱灵犀忽地打了个冷噤,这是谁在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