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场中,两条人影正拳脚如风的纠缠在一起。根本看不清谁占上风,谁稍示弱。
猛地,那明显瘦削一些的身影突袭出手,抓向对手的侧腰,若是给他偷袭成功,接下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可以决定胜负了。
但那对手明显经验老辣,虽然给这年轻的对手偷袭到了,但仗着身强体壮的优势,往地下狠狠的一跺脚,竟是入土三分,生生的定住了身形,然后借此发力,反将对手艰难的制服在地。
旁边的考官举旗示意了“赵庚生,出局!”
那虎背熊腰的对手听见这话,如闻纶音,将这难缠的小子放开,自己反倒累得躺在地上,满头大汗,呼呼的直喘气。
“我不服!”赵庚生一屁股从地下爬起来,梗着脖子粗声嚷“明明说好不许借力的,他在地下跺了个坑!”
负责裁判的官吏也挺为他可惜“可这坑也是人家自己踩出来的不是?他也并没有借助别的工具。小伙子,你能闯到前四十已经很不错了。瞧瞧你自个儿这小身板儿,再往下也打不赢那些大人的。快去好生歇歇,你还有个射箭的单项进了前十,在那里好好表现,也能拉不少分上去。”
赵庚生犹自有些不乐意,但想想这官吏的话也没错,再看那些在格斗场上闯过前四十的各路武术高手们,自己这点斤两确实有点不够瞧。可仍是撅着嘴嘟囔着,拍拍身上的尘土去射箭场地准备比赛了。
“你看那小子。输了居然还嘟嘴,哈哈,真是跟小孩子一个样儿!”因为邓恒的暗示,景元帝在侧楼上一路追看着赵庚生的比赛,是越看越有趣。
这小孩虽然挺大的个子,但心性还是象小孩儿一样,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尤其是他在格斗场上。眯着眼想招克制对手的小狡猾样儿,看得景元帝每每欢乐不已。
既然太上皇关心,那身边的人自然把赵庚生的行程掌握得一清二楚。王谨上前回报“他还有一项射箭进了前十,整体成绩肯定够得上殿试。明年春闱时只要再加把劲儿,进前三十,金榜题名的资格还是有的。”
景元帝点头赞道“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能够有这么好的功夫实属不易,更难得的是一片赤子之心,丝毫不加掩饰,如此纯良之人若是好好雕琢,定是国之栋梁。”
太上皇连这话都发下来了,赵庚生就是想掉榜都不容易了。不过景元帝却没忘记一事“恒儿。别的就不用你比试了,你就下场跟那小子一起比比箭吧。可别说你不会,这也是君子六艺之一,定国公府不可能不教你的。”
邓恒只得一笑,应命下场去了。
各个单项比赛都取了前十名。两两捉对厮杀后就有一人轮空,而邓恒所要做的,就是在赵庚生顺利过了第一轮,第二轮轮空时跟他去较量一番。
至于为什么凭空冒出一个编外考生,只要王谨亮出宫中腰牌就没人再来吱声了。
负责射箭这边考核的官吏还特意好心的提醒赵庚生一句“要下来跟你玩玩的肯定是位贵人。你留点心眼,总之保你进下一轮就是。”
赵庚生心中却老大不服气“我是来比赛的,又不是来拍马屁的,他要玩怎么不找别人玩去?”
“你傻啦?”那官吏简直恨铁不成钢“你来比赛,比的是什么赛?这是科举!就是上头这些贵人定着你的命运呢,在这节骨眼上耍什么大少爷脾气?好好比,少不了你的好处!”
赵庚生撇撇嘴,不作声了。等了一时,就见一个白衣少年骑着匹黑马如风般驰来,衣袂飘飘,身姿潇洒,看得不止景元帝,连弘德帝也不住赞叹,果然是文武双全。
赵庚生的眼也开始发直了。
不是因为马上的邓恒,而是因为他的马!真是匹千里挑一的好马,浑身毛发漆黑,如上好的绸缎一般,只有四蹄和额头带着一点白,反衬得马无比神骏,往他们这些骑着普通的马的举子们面前一站,简直就象仙鹤掉到了鸡窝里。
那马上的主人不傲,但这大黑马可傲气得很,来到赵庚生面前,就不屑的打了个响鼻,完全没把这个土包子放在眼里。
赵庚生不怪它,真的,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坐骑。这马又不是他的,是临考试之前,费一清huā钱上某个镖局租来的。起初赵庚生还觉得不错,可眼下在看着这匹大黑马时,他就象是见着人家漂亮新衣裳的小姑娘一般,那眼珠子都恨不得粘人家身上了。
邓恒见他半天只盯着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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