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平局,偶尔蔡瑁赢上几盘,庞季极少胜出,所以蔡瑁心情好时,常邀庞季下棋。
一个时辰过去,蔡瑁与庞季棋兴正浓,却见张虎、陈生一脸沮丧、低着头进到蔡瑁的议事厅中,蔡瑁愉快地落下一子后,抬起头来,见张陈两人神色不对,不悦道:“公子府中有何情况?”
“报将军,我二人备了些农家特产,带上三两个老者去了公子府,没想到他们不让进啊。”张虎委曲状。
“他们东西收下了,人却不让进,说是公子吩咐过,剿匪在即,府外闲杂人员一律免进。我等遵庞公言,未敢生事,便回来禀报将军。”陈生如实陈述。
“岂有此理。”蔡瑁怒言一声,好心情被张陈三言两语给败兴了,正好借故让近侍撤了快被庞季将死要输的棋盘。
庞季倒不急,心平气和地问道:“二位将军,不必生气,此是公子刘琦的特别军务时刻,进不得府中情有可原。只是未进公子府,可否闻听些异样气息?”
庞季知事情没那么简单,刘琦敢刺杀惊扰公子府的文家庄暴民,便知公子府非常时刻哪有那么容易进得的道理。
“是有点异样,据我观察,凡经公子府前大声喧哗或吵闹者皆遭到卫士的呵斥和驱赶,似有重要人士在府中或有受不得半点惊扰之事发生,究竟何事,不得而知。”陈生祥细讲述了下刘琦府前的见闻,与蔡瑁安插在刘琦府周围监控的探子禀报的消息一致。
“什么重要人事?难道汉献帝下江南微服私访来了吗?不可能啊,才八岁的小屁孩也没有这等智慧啊。”蔡瑁心中自言自语,越是搞不清刘琦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就越想要知道。蔡瑁的凶狠劲上来了,心想实在搞不清,就借故逃犯藏进公子府中带兵硬冲进去搞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不过蔡瑁虽有强蛮想法,但还是对刘表有所顾忌,强冲公子府的后果将会使得蔡瑁与刘表的矛盾激化,并会使得刘表帐下部将们对蔡瑁怀忌惮之心,对日后亲外甥刘琮坐主荆州不利。
蔡瑁忍了忍,有点不屑地扫了眼张虎陈生,然后望着庞季,平静地问道:“如此什么都不清楚,真是窝蘘。公子府中处处透着怪异,庞公作何感想?”
庞季想了想,建言道:“诚如将军所言,公子府中处处透着怪异,必有重大变故,既不能进得府中探查究竟,那也得使其府不得安宁。我倒有一计扰其府而又不落口实。若公子刘琦大动干戈,将军正好借机冲入府中;若公子刘琦能忍,恐怕也要乱了阵脚。”
“庞公快快讲与吾听,有何妙计?”蔡瑁闻听庞季又有妙计抵制刘琦,很是兴奋,似乎与外甥刘琦是天生的对手一样,非要将刘琦置之死地而后快。
“是。”庞季走下位来,朝蔡瑁轻鞠一礼,捊了捊胡须,慢条斯理道:“古人云,万物相生相克,世上并无不可破解之事。凡事因势利导,寻其破绽击之,便能无往而不胜。”
“哼,婆婆妈妈,什么了不起……”张虎、陈生见庞季在蔡瑁面前摇头晃脑的样子,在心里暗骂,很是鄙视。
蔡瑁倒有耐心听庞季之乎者也,只要能打倒刘琦,对庞季,蔡瑁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蔡瑁耐着性子用赞赏的眼神望着庞季,鼓励庞季说下去。
庞季见蔡瑁欣赏的神色,心情愉悦,继续说道:“既然公子府不让喧哗,我等偏要在其府前制造喧嚣。将军可派一百骑兵,往返于公子府前,并不入内,只说是奉命配合公子于城中清剿流匪,公子府前定无拦阻将军兵士通过之理。”
“好,好,就这么办。”蔡瑁听庞季说出计谋,连声赞好,这个庞季真是鬼点子多多,有此人在帐中谋事,处理起军务来便轻松多了。
“张虎,陈生。”蔡瑁振奋精神,直呼张陈二人。
“在。”张陈两**声应答。
蔡瑁抛出两支令箭,沉声道:“汝二位各领五十骑兵先后于公子府前往返穿梭,只扰不进,若遇府中卫士阻拦,格杀勿论。”
“遵命。”张虎、陈生巅巅地领命出了议事厅,这下可好了,可以名正言顺地给公子刘琦府的卫士以颜色看了。
“庞公听令。”蔡瑁又抽出一支令箭。
庞季抖抖衣袖,正了正身形,大声应答:“在。”
“汝速领二百步卒策应张虎、陈生,若公子府前守阻,以贻误军机之罪围剿之,一律剿杀。”蔡瑁陡然起了杀心,蔡瑁对于杀人的理念就是,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杀光也是杀。
“遵命。”庞季接了令箭,仰首挺胸走出蔡府,急回兵营选调二百精锐步卒,离刘琦公子府周围千米处四散警戒,策应张虎、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