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说幽林宫主很可能在西北,而且有个叫血祭的流派,正派人带了蹑影镜这种东西在追拿她。我一得到消息就立即赶来了,模拟波动钓到了几个血祭境修,对情况稍为了解了一些,知道幽幽大约就在这片地带失踪。今天正准备再钓几个,或是引出幽幽,没想就出了这种事故。”
巫马夕疑惑道:“戈司虹怎么会知道简幽的消息呢?”
施暮亭白了他一眼,道:“我怎么知道?”
“你没问吗?”
“得到消息我就出门了,哪有时间?”
巫马夕很是无语,你就是再急,能差那么两分钟么?
随即又想到,戈司虹得到消息的时间如此巧合,莫非凌时乐所说的那个计修文,就是他的人?巫马夕对照了一下曾经得到的线索,发现这种可能xing还真是比较大。
在现在信息之下,肯定是推不出结果的,巫马夕放弃了这种无谓的猜测,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对施暮亭道:“你们先祖施轻岚,是不是出自青丘?”
“你怎么知道?”施暮亭奇怪地看着他,将巫马夕看得浑身不自在,“虽说我们野狐斋没有刻意隐瞒,但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应该很少才对,你怎么可能知道的?”
巫马夕道:“这个左原镇就是青丘最后的遗址,我在这里得么了一角狐影的残图,据说是青丘的传承之一,对比幽幽的青丘狐影之后……”
“她把青丘狐影都传给你了?”施暮亭一惊一乍起来。
巫马夕哪敢告诉她自己是抢来的,只好尴尬地笑笑。
施暮亭看他笑容尴尬,若有所悟,对着他心照不宣地笑。
巫马夕心中惭愧,脸se微微泛红。
这两人鸡同鸭讲,表情配合居然也能够如此合拍。
“也不对啊?”施暮亭突然疑惑起来,“据先祖说,她对狐影的改编非常大,你仅凭一角残图就能够对照出来?”
巫马夕随口编瞎话,道:“残图上有一些关于青丘流灭亡的记载,说是有一位姓施的弟,挣脱了狐影的妖xing,升华成仙,所以才导致了青丘的灭亡。”
这个谎话九成真,一成假,鬼神难辨,何况妖女,施暮亭果然相信了,而且脸上颇有些自豪的神se,道:“青丘是千年yin-穴,惟有先祖一人能够出淤泥而不染。”
巫马夕懒得听她自吹自擂,接着问道:“青丘之中有一个意境叫做桃花,你知不知道?”
“听说过,怎么,你学了吗?”施暮亭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等着看热闹。
“我没有,不过有个女孩学了。”巫马夕并不受她的情绪影响,“你们先祖曾经挣脱过狐影的妖xing,对于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心得流传下来?”
施暮亭情绪突然低落下来,道:“原以为要看一场热闹,没想到又是一场人间惨剧。”
巫马夕心中郁闷,凭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热闹,发生在别人身上就是惨剧?他也懒得跟她较真,问道:“没有办法吗?”
“你以为那么容易吗?像先祖那样的惊才绝艳,一千年才出几个?”即使再气愤,施暮亭也不忘为自己先祖吹嘘,“何况先祖能够成功,也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外间传说先祖前两次晋级都是零成,其实不是那样,先祖的前两次晋级都在八成以上,但是她自己把意枝断掉了,因为意枝数如果达到十七枝,就会被逼着修习桃之夭夭。据先祖说,若是染上桃之夭夭,她也很有可能沉沦。你说的桃花是桃之夭夭的简化版本,威力虽然不如桃之夭夭,但是魔xing是一脉相承,差的并不会太大。”
巫马夕听到这里,也为温雨新感到悲哀。
听完施暮亭的描述,巫马夕就知道,晚钟肯定也只能压制桃花,必然无法根治。
“你说的那个女孩在哪里,有时间带我见见,我修习的就是改编之后的桃之夭夭,也许对她有点帮助。”施暮亭难得的慈悲心肠,“先祖为人温和,但惟独对青丘狠下杀手,这个流派实在是太邪恶。修习桃花,这个女孩这辈艰难了。”
巫马夕也不愿意一个美丽女孩最终沉沦,但是也只能看其造化了,自己是她第一场造化,施暮亭也许就是她第二场造化。他站起身来道:“跟我来。”说罢领着施暮亭来到地下室。
敲门,没反应,再敲,三敲……
门后没有任何回应,巫马夕担心里边出事,抬脚将门揣开冲了进去,却见室内空空,人踪绝迹,桌上摆着一张纸条。巫马夕拿起来看,只见上边写的是:居兄如晤,妹往投奔祖父故友,纸上作别,千万勿怪。救命之恩,至死不敢忘。小妹,温雨新。
什么纸上作别,分明就是出逃!
巫马夕气闷不已,原以为她会安心待着,没想到曙光略现,就迫不及待地跑了。
从晚饭之后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她肯定是跑不远,但是外边夜黑风高,满世界找人,巫马夕还真没那个信心,只能是任其远走高飞了。
施暮亭从他手中拿过纸条看了看,随即将纸条扔在桌上,叹了口气,道:“走了也好,今晚有住处了。居兄,出去时麻烦把门关上。”
巫马夕对她的调侃压根没反应,木无表情地出门,刚将房门关上,心里就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要不要也跑?
他原先可以安然居住,是觉得简幽对他没有武力优势,如今施暮亭出现,怕是随手便能拍死自己,就算拿着月镯在手,也有些心里没底起来。
但是稍为思考之后便觉得,不用。
简幽与施暮亭有了简幽爷爷的隔阂,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冷战,不可能形成对话与同盟。只要撑到二月十号,自己拍屁股回西南,她们就鞭长莫及了。
而且他心底深处,对于离开隐隐有种抗拒。
就好像是当初在台宅初遇丰清许时,他不愿意说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