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笼罩了西曲街头,四周是来往的行人,或是匆忙或是悠闲,喧嚣声入耳如鼎沸。巫马夕走在这一片纷乱繁杂之中,却仿佛被世界遗弃,好像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剧院,看着别人表演,四周,是一片黑暗凄冷。
很快便来到了熟悉的门前,这是老骗子的家。
在一起相处的八个月里,老骗子虽然混蛋事没少做,但是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巫马夕的赶尸人身份,所以巫马夕纵使被他骗了许多钱财,却仍是对那段时光极为怀念。
在老骗子离开的时候,满脸伤感地对巫马夕说:小夕啊,我行骗一生,什么样的生活都经历过,可是跟你在一起的ri子,是我最快乐的一段ri子。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咱们两个,都是属于被世人蹧践的那种人,是同类。
老骗子的话说得巫马夕也很是伤感,所以当他说为了某样不得不承受的责任,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巫马夕友情赞助了他五枚金币。
房门紧闭,老骗子不在,想来又是在哪里举着幌子为人算前程。
一直到夜se完全降临,巫马夕才回到自己家门前,推门进去之后,就发现里边坐着一个人,身着天蓝se衣衫,就着灯盏,静坐在桌旁饮茶,正是居寒松。
居寒松见他回来,脸带微笑快步迎了过来,道:“房门没关,我就直接进来了。房间里边好像是被人翻查过,我略为收拾了一下。”随即将巫马夕拉到桌旁坐下,为他倒上一杯茶水。
两人小饮了一口,居寒松道:“事情我听说了,我跟露秋准备明天从那里搬出来。”
巫马夕道:“你没必要那样做,搬出来也许马二又要找你们麻烦了。”
居寒松道:“我跟他们的缘分是因你而起,既然你们的缘分都断了,我跟露秋也没有理由留在那里了。再说马二现在也瞎了,应该是没什么心情再来找我们了。”
巫马夕微低着头,低声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居寒松道:“你是我和露秋的大恩人,是不是丰元章不重要。”
巫马夕看着他的眼睛,道:“养露秋是台老救出来的,而且她之所以会成为竹牌姑娘,是因为我在对付仇人的时候,利用了她的身份。”
居寒松沉默了片刻,道:“露秋跟我说,她在烟柳阁的那段ri子,过得很幸福。而且我知道你是把我们当成自己人的。”
巫马夕低下头不说话,无论居寒松说的是真心话还是为了安慰他,他都心存感激。
两人默默坐了片刻,居寒松告辞离开,问道:“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巫马夕道:“我姓巫马,单名一个夕字。”
“巫马兄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巫马夕摇了摇头,现在的他脑中一片迷糊,对于未来根本没有任何想法,似乎应该连夜出城逃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
居寒松将一瓶丹药放在他手中,道:“算算时间,你的余漏丹又差不多用完了。”说罢转身离开。
巫马夕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好过了许多,自己总算没有被所有人抛弃。他回到房中,关上门,坐在窗前看着夜se之中的灯影,听着飘渺传来的遥远喧嚣,心中仍然被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占据。走了一圈,自己似乎只是走回到了原地,甚至还有了许多的收获,可是为什么仍然觉得伤感。
他将符纹豹取出来,倚靠在上边。
这头符纹豹经过他半年的淬炼,早已经变得如漆雕一般,整个驱体光滑亮洁,如黑se美玉一般,散发出幽黑的光泽,上边的符纹像是最玄幻的杰作,神秘而优美。整体看上去,它就像是一具最完美的雕塑,无论是从质地还是造型来说,都是大自然的伟大艺术品。
在今天之前,巫马夕对这头符纹豹都非常满意,可是此刻摸着它的身体,却突然觉得失望。
它太凉了,没有任何温度,而且,它就那样直挺挺地躺着,每一个动作都是自己cao作的结果,这让巫马夕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去学习!巫马夕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身体总是懒得动弹,似乎宁愿这样坐在窗边,直到终老。
这种无力的情绪很快便被他强行克服,很坚定地站起来,向着房间走去。
走了没几步,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击在黑暗孤寂的房中。
巫马夕突然jing觉起来,居寒松刚刚才走,其它人似乎没有来这里的理由,那么现在来的会是谁?
他将脚步缓缓地向着窗口靠近,沉声问道:“谁?”
“是我。”门外是如意的声音。
她怎么会来的,巫马夕脑海中浮现出如意白天的表情,心中滋味难明,当时看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寒,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好像太敏感了?他走上前去,将房门打开,将她让了进来。
巫马夕关上门回过头来,就见如意站在自己后边,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盯着自己。如意咬着下嘴唇,眼中泫然yu泣,突然冲过来抱着巫马夕,将头埋在巫马夕胸前,嘤嘤哭了起来。
巫马夕抬起头来,看着黑暗之中的天花板,突然觉得很安慰,还好,终究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情谊,这便足够了,像这样不堪的自己,能够得到这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轻拍着如意的后背,过了许久,如意才缓过来,两人相对而坐。巫马夕从怀中取出铃铛,放在桌上,递还给如意。这个铃铛随着他半年,此时也应该到了归还的时候了。
如意看了一眼桌上的铃铛,抬起头看着巫马夕,紧咬着嘴唇又低下了头,过了半晌才轻声道:“那天你说你叫张丰尹,是你的真名吗?”
巫马夕摇摇头,道:“我真名叫巫马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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