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永远是收益率相对最大的夺国方式。直取中枢,控制住少数人,就可以夺取政权。因此帛震就算曾经兵权在握,也完全没有想过直接兵变的可能。
可是眼下,自己辛苦拉拢控制的两名心腹,居然全部背叛了他,在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背叛了他,这怎么能不让他肝胆俱裂?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虽然刀架在脖子上,帛震动作依然很大,买买提和细封留却不敢伤了他,只得把刀略微后退。
“为什么?”瞬间重新成为胜利者的帛纯一脸轻松,“你给了他们多少,他们就还你多少,你给他们金银,姬妾,那是有恩,可是你还做了什么?你临发难前握住他们的儿女以当人质,嘿嘿嘿,好弟弟,你总觉得大哥就是靠阴谋诡计坐上椅子的,可是,都到了最节骨眼的时候,就得光明磊落,就得绝对信任,你怎么能怀疑他们呢?好了,你怀疑他们,他们就一定背叛你嘛。”
帛纯笑眯眯的背着手踱步,“而哥哥我,你给他们的,我给的更多,金银珠宝,你再多能有我多?不论你给多少,我加码就是。可是你扣住了他们的子女,我却把他们救出来,你说说,他们在最关键时刻,会站在谁的一边?”
“啊!”帛震发出了悲鸣,“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不对,你挖了个大坑等着你的弟弟跳下去,好!好哥哥,你可真是疼爱自己的弟弟啊!”
帛纯却也怒了,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帛震的衣服,“不这样,难道等着你杀我?难道等着我的儿子被你杀掉,我的姬妾被你霸占?弟弟都对哥哥亮出了獠牙,难道哥哥还要等着他咬上来么?”
看了很久好戏的段业,终于等到了一个说话的机会,“段平,《左传》头一篇,是什么来着?”
“郑伯克段于鄢。”段平反应很及时。
“没错!”帛纯接过话头,“段大人说得好,帛纯却也是读过书的,既然我的好弟弟要当共叔段,我不当寤生会是什么下场,刚才你也看见了,他对我,可曾有一丝兄弟之情?”有些怜悯的看了帛震一眼,帛纯说道:“好弟弟,这下子,你相信了吧,,哥哥告诉过你的,既要能杀人,也要会读书。汉人的诗书里有无穷的智慧,比流传在村落里的寓言和吟游诗人传诵的诗篇更加伟大。”
“阿克江害了我,都是阿克江害了我,要不是他天天蛊惑……”正在绝望里喃喃的帛震突然仰起脸,死死盯住帛纯,“那阿克江在哪里?好哥哥,不会这个从小跟着我的阿克江,也是你派来的吧。”
帛纯摸摸鼻子,“十五年前我去打猎,看见车臣国的人正在围攻一对夫妻,丈夫已经身中数箭,我便杀了车臣国的人,救了他们,给他们夫妻治伤,给他们一套宅子,那男子,便是阿克江。至于现在,他应该已经带着妻儿,到中原去游历了,本王答应过他,做完这件事,他欠本王的,就两清了。”
帛震顿时觉得万念俱灰,如果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谋臣,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心腹,其实居然是王兄的卧底,那一场辛苦为谁忙呢?旋即想到哥哥的性子,不由悻悻道:“哼,恐怕你早就派出了杀手跟着他了吧。杀人灭口么。”
“不!”帛纯突然正色道,“好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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