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莲澈面色柔和下来,看着他,收回手中的玉扇,接过那残余的三层《噬功诀》,最后,淡淡道:“灵傀,你没有离开过这恶灵渊,所以,永远都不会明白,那一刹那间的惊鸿绝恋,心甘情愿的沦陷。你走吧,远远地离开这里,也许在某一天,你突然遇到一个人,一下子就觉得,对了,她就是你要的那个人。”
“这个世间,生无所恋。”灵傀微微颤动的神色中,依然倔强地拧着眉,咬着唇,冷冷道。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么,你又何必怕尝试,怕失去呢?”帝莲澈说完最后一句,如同那翩翩飘落的梧桐,优雅地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夙拂晓走去,这一次,再也没有回头。
帝莲澈把手中的秘诀递给夙拂晓,温润地笑,“给你。”
夙拂晓有些犹豫,抬头目光清澈晶亮地看着他,“澈,他……你真的不介意吗?”
帝莲澈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低语道:“每个人,都要独自经历很多。你不必介怀。”
夙拂晓抱住他的腰,头埋进这熟悉的温暖胸怀里,“澈,你这样,会宠坏了我。”
“不怕,女人,就是要用来宠的。”
他眉目清雅出尘,语气淡淡道。
夙拂晓从他的怀里抬头,看到灵傀惨白着脸,抿着唇踉踉跄跄离开地宫的情景,喃喃道:“澈,怎么办,我怕还会伤害到他……”
她可没忘记,那药引中,还有一种,就是要得到魑的魔晶。
他一无所有,只有魑为伴,如果她还要任性自私地把魑也从灵傀身边夺走,那么对他来说,将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怎么了?”
夙拂晓咬咬唇,低语道:“我还需要魔兽魑的魔晶。”
帝莲澈身体微微一僵,很快,淡然道:“如果需要,那就去取吧。”
只要她要,他自己的命都能给她。其他的,又有什么更重要的呢……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帝莲澈牵起她的手,温柔笑道。
“等一等。”夙拂晓回头,望向之前来的黑暗深处,那里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传来孤鸟的哀啼。
那声音,微弱,哀伤,宛若杜鹃啼血,让人的心,忍不住动容。
夙拂晓抬头和他淡然一笑,“别担心,是我还有一件事没做。”
鵺歌空说的没错,夙拂晓表面冷血无情,到底心中还是有一片柔软。
刚刚对朱雀的惩罚是为了让它记住夙拂晓是从来不接受别人的威胁的,即使一开始她沉默,最终也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她却没有真的想过,自己有能力让它自由,却残忍地剥夺。
帝莲澈点点头,“去吧,我在恶灵渊外等你。”
“嗯。”
一句我等你,对夙拂晓来说,已经足够。
她小跑地从石阶上下去,按着来时的方向折回去。
当她来到那悬崖边,发现身形巨大的朱雀此时却哀鸣地匍匐在地上,似乎筋疲力竭了一般。
它喘息着,夙拂晓看到,她的左翅有些损伤,那铁链穿透的地方,隐隐溢出血迹来。
周围的山石似乎也有了很大破坏,她那高贵华丽的羽毛,也泛着灰尘,有些脏。
看来,它真的向往自由,发疯一般,刚刚定是一直挣扎地想逃离,不惜,把自己弄伤流血,不惜,筋疲力尽。
夙拂晓看着它,心中徒生一抹怜悯,但是,还是在黑暗中朝它冷冷问道:“朱雀,你可还记得之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