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小声道:“大监先去歇着吧,殿下今日不会去凤鸣宫,这婚仪之事到这儿便是已经结束了。”
何大监虽说知道链诚留在了流芳殿,却依旧站在凤鸣宫外到亥时,他见宫人议论纷纷才摇头叹气离开。
苏离坐在殿里听着梆子声响起,默默算了时辰,她将红盖头拉下,吩咐芍药给自己更衣,她坐下看着一桌的吃食,摇头默声苦笑,将桌上用来行合卺礼的酒饮尽,又吃了几口菜。
夹菜间见另外有一对喜碗里装着饺子,积年的嬷嬷告诉她吃了这喜碗的东西一定要说‘生的’,这叫同牢礼,喻为两人共同生活的开始。
“他是君,我是臣,怎么配得行同牢之礼。”苏离看了眼芍药,又扫了眼寝殿里的人,她笑说:“你们一定在嘀咕,为何我会如此,因为我贪图富贵,哈哈,是不是很可笑?”
芍药扶着苏离,忙解释说:“娘娘喝醉了,你们将这些撤下,让我服侍娘娘就好。”
“这屋里太亮了,烛火熄一些吧,尤其是那个。”苏离指着龙凤双烛,晃了身影走到烛台前,将其中一盏吹灭,拍手笑道:“这就好了,太亮了晃眼睛,太黑了我又害怕。”
“小姐,龙凤双烛得燃至天亮,这熄了一盏,是不吉啊。”芍药打算重燃烛火,见苏离躺在榻上熟睡,便从床上取了床锦被给她盖上,小声道:“奴婢会陪着小姐的,小姐别怕。”
链诚躺在流芳殿里的床上,他侧头看着已经闭目休息的梁欣柔,从怀里摸出一瓶鼻壶放在梁欣柔鼻下一会,确定她已经熟睡才起身穿戴走到殿外道:“你们可都看清楚了,本宫是辰时离开的。”
“殿下,要回北宸殿吗?”何大监问。
“去凤鸣宫。”链诚说,他坐上轿辇催促着抬轿的侍从快些步伐,到凤鸣宫的时候见宫里已经熄灯歇息,略有不满看着何大监道,“这新婚之夜,我不来,她怎么可以先睡下。”
“听说赫连小姐……”何大监说着,忙改了称呼继续道,“说太子妃娘娘醉酒便先安置了。”
链诚不言语,示意值夜的宫人切勿声张,他像做贼一般溜进寝殿内,见苏离躺在榻上并未睡在床上,他看了眼蹲在榻下睡着的芍药,便用脚踢了踢,小声道:“下去吧。”
抱起苏离轻轻放在床上,链诚借着殿里微弱的烛火看清苏离的脸。
他先前为梁欣柔燃过龙凤双烛,也给梁欣柔赐下椒房恩宠,寻常夫妻成婚时该有的一切他都满足了梁欣柔,除了祭天、花车游街他因祖制未行之外,几乎将帝后大婚时的一切都给了梁欣柔,可这一些皆非他的真心,只是因为形势不得不低头作态。
说到龙凤双烛,他抬头看见那烛火已熄了一盏,便将熄灭的那一盏点燃,听见身后苏离喃喃,他转身走到床沿处坐下,弯起食指顺着她的鼻梁轻轻一滑,“你到底属意白起还是喜悦朔诚,亦或者可能是谁。”
“娘,阿离冷。”苏离梦呓,蜷着身子缩了缩。
链诚替她掖好被子,稍坐了一会便离开,像离开流芳殿那般像自言自语似的,告诉凤鸣宫的人说他从未来过,他回了北宸殿里歇下,辗转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