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香草,去了内室。
山寨之中,正在大比武。柳十三追随于飞,要投奔种家军。寨兵对此欢声雷动,人人争抢,都想投军去。山匪的名号,谁也不想背在身上。搏一个功名出来,岂不是光宗耀祖?
卧牛寨十多年经营,如今已有上万人口,却是不能舍弃。纪览想出法子,全寨大比武。前一千名,跟着柳十三,投种家军。拿不到名次,留守山寨,等着下次募兵。
纪览舍不得山寨,自愿留下驻守。毕竟,山寨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亲手规划。就像养活一个孩子,看着他呱呱坠地,经历风雨、日渐长大。每一日,都是倾尽心血。
又三日过去,禁军大队人马,依然无影无踪。于飞等的烦躁,心里对康定军的印象,一下子降到谷底。都说康定军善战,如何如何的了得。却怎的行个军,就跑拉稀了呢?
误时误事,错失战机。这要放在战时,全部都得吃军法。遇到严厉的上官,怕是得宰了领军将官。真有大战,指望这样的部队,岂不乱套?如此友军,谁敢依靠?
“不等了,咱们出发。”于飞觉的挺丢人。板起小脸儿,自顾出寨下山。柳十三呵呵一笑,一挥手喝道,“出发。”
这次回去延州,有一百寨兵跟随。十几车箭矢和霹雳弹,只凭着于飞一人,可是送不回去。收编卧牛寨,于飞做不了主。他要带着柳十三,先见过庞籍,才能决定下来。
刚出寨门,只见一名寨兵,正飞奔而来。“报,山下来了一支禁军,有四五百人。”寨兵急报。
“这是来了?”于飞愤愤咬牙。
过不多时,于飞等人下了山。山脚下,一支骑兵队列严整,盔明甲亮。见到有队伍下来,将官一声喝令,“戒备。”骑兵阵型一变,长刀出鞘,随时都要发起进攻。
于飞陡然止步,感觉到了敌意。看着眼前骑兵,心里却有些糊涂了。明明是康定军,为何带着敌意?左思右想,却理不出头绪。登上一块山石,高声说道,“将官何人?出来说话。”
于飞站在高处,露出身形。对面的骑兵,顿时嗡嗡声大起,眼看着队伍有了骚动。领兵的将官,瞧见于飞,却是一阵怔楞。怎么也想不到,于飞竟在山匪窝里。
打马出阵,直至于飞跟前,翻身下马。“末将王石川,见过种校尉。”王石川抱拳躬身,却是不敢抬头。
“你来是接应我,还是要消灭我?”于飞板着脸。
“末将不敢。”王石川犹豫一下,接着说道,“种校尉,这期间出了变故,非是末将有意延误。”
“变故?你且说说看。”
王石川率领骑兵,星夜飞奔,一直追在于飞身后。骑兵行军,自有章法。若是一劲儿的狂奔,未到地头,战马就得累死。没奈何,走走停停,和于飞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一日,他们行进到长安。长安西门外,漫山遍野,停驻着一支大军。略一估算,不下两万人。往东的道路上,设置了拒马,一队队军兵,往来巡逻。长安城外,警戒森严。
他们被大军拦下,不得通行。正在这时,一名绿袍的官员,从帐篷里出来。见到来了一营骑兵,顿时眼睛发亮,快步走到队伍前面,问道,“领兵者何人?”
“末将康定军王石川,奉命往东追敌。”王石川一见绿袍,忙翻身下马,躬身说道。这些文官,在军中甚是骄横。稍不顺意,动辄一顿打骂,即便拉出去砍了,也没处喊冤。
“你们被征调了,征调的公函,随后再补。”绿袍官一昂头,口气不容置疑。“且随我去,为尔等安置。”
“啊?”王石川愣了,这怎么行?他要往东去,截回丢失的箭矢,岂能被就地征调?“末将身有军务,不能奉调。”
“大胆,韩相公的军令,你敢不遵?”
王石川吓得一缩脖子,喏喏不敢吭声。与西夏开战之初,朝廷在陕西路,设安抚、经略、招讨使,范仲淹、韩琦、庞籍分领职事。在西北之地,能称之为韩相公,只有韩琦一人。
韩琦驻节泾州,统帅数万大军。由于银夏之战,宋军优势凸显。韩琦上书朝廷,应借此良机,从鄜延路、泾源路、环庆路同时出兵,一举夺取横山全境。
朝廷正在议和,没有采纳韩琦建议。但韩琦心中不甘,如此天赐良机,岂能白白放过?一边继续上书,一边整备军伍。随着整军,韩琦的苦恼,也随之而来。
他手下数万兵马,看着不少,却都是京中禁军。以往只是坚守寨堡,倒也勉强堪用。如今,却是要走出寨堡,杀入横山,与西夏军野战。指望这些兵,韩琦心里实在没底。
韩琦下令,征募乡兵,编练新军。西北常年战乱,民风彪悍。乡间田野,多是习武强身。择选武艺高强、箭法出众者,征募入伍。稍加训练,就是一支强劲的战力。
新军皆是步卒,骑兵却是少见。王石川一营骑兵,谁不见猎心喜?王石川被截下,编入了新军。范相公回了京城,如今西北,韩相公最大,谁敢违抗他的军令?
王石川被派了任务,向东一路清缴山匪。所有山匪,愿意投降者,招安编入新军。负隅顽抗者,一律诛灭。王石川没奈何,领兵杀入了伏牛山,大小山头,灭了无数。
这一日,王石川率领骑兵,杀到了卧牛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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