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科考试交卷的锣鼓敲响。贡院里。高度集中了三天精力的学子。就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在自己的桌位上。有些自知考差的学子甚至当场嚎啕唏嘘。捶足顿胸。说一些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家里含辛茹苦的娘子诸如此类的话。而那些考的不错的学子。则开心的笑了起來。威风八面的在贡院夸夸而谈。只差沒有把自己的文章是如何如何出众当众念出來。但脸上显现那不可一世。还真像要中状元那么回事儿。
“孟小哥。今晚可曾有空。”孟星河将笔墨砚台全部装进箱子中。已经封装好科举试卷的杜如晦。笑着走过來。这次。老杜。沒有问有关科举的事情。而是换了个轻松的话題。道:“前几日。萱儿替我买了几坛好酒。你既已科考。不如到府上一同畅饮如何。”
孟星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道:“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如晦“哈哈”两声。就不同孟星河寒暄。他还要负责整理科考试卷。所以暂且告别孟星河。
贡院里面。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向外面走去。孟星河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而且云姨那天说过。等自己科举结束。她要替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慰劳。想到这些。孟星河的肚子不争气的闹起來。
他前脚往贡院门前迈去。后面传來熟悉的声音。
“三弟。等等我。”拥挤的人群中。赵浩然背着一个竹箱快步朝孟星河走來。不一会儿他就站在孟星河身边。问道:“考的怎么样。”
“还行。大哥你呢。”孟星河也开始寒暄。毕竟科举过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只等着放榜了。
赵浩然挠了挠脑袋。苦笑道:“太难了。农商考題。我只胡乱写了个答案。至于写诗。还勉强过关。不过前面写文章的考卷。就做的不好。看來今年是沒有希望高中了。”
今年的考題的确太难。而且个个刁钻古怪。放佛刻意想考察学子的综合能力。第一门的文章答辩。不再是书上的原文。而是结合实际作答。第二门农商。却是一道行军打仗的算术題。第三门还好。但却是一副看图写诗。这些无疑都是挑战学子的应变能力。难度较以往科举。的确提升了几个档次。
不过。本届科举。吸引孟星河的。却是那个能够出现在科举考題上的女人。孟星河至今都还想不通。让一个女子出现在庄严的科举上。这意味着什么。想到那个执流沙于皓腕。垂青丝畔腰际。眉黛如画。目若春山。堪比画中仙人一般的女子。孟星河心中一阵即热。
“是她。”孟星河恍然想到什么。对赵浩然说了几句。便冲冲离去。
出了贡院。外面早已经是人山人海。科举结束。几家欢喜。几家忧愁。有当众嚎叫哭泣的。也有兴高采烈的。各色各样。每年科举都会出现如此情况。所以很多人便见怪不怪了。
孟星河和那些家在外乡默默无闻的学子一样。走出贡院的时候。沒有一个前來嘘寒问暖的亲人。十年寒窗。一朝扬名。煎熬了数月之久的学子。此时哪一个不是如释重负。孟星河也全身心放松心情。在贡院门前感慨一番。便徐徐向国子监走去。
他沒走了几步。竟然停下步子。
在人來人往的贡院前面。一个穿水绿色长裙的女子。呆呆站在随风摇摆的柳树下面。出神的望着身前一顷碧波滔滔的河水。人随风动。宛若细柳。摇曳身姿。让人不觉心生怜惜。
“咳咳。。”看清楚那人。孟星河咳嗽两声。漫步走了过去。“惜若。想什么呢。”
“考完了。”杨惜若转过身來。一层不变的冷漠。孟星河原本打算耍几句嘴皮子。看见云姨现在的表情。立刻打消所有的念头。他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考的怎么样。”
“还行。不好不坏。”
“好了。回家吧。”依旧冷若寒冰。不过较以前多了一丝命令的口吻。
孟星河垂头丧气跟在云姨身后。一路向国子监走去。不过。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云姨能够守在贡院外面等他。多少有点感动在里面。
回到国子监。竹箱一仍。孟星河就像恢复自由的农奴。恨不得高唱两句才肯罢休。云姨看她小孩子气的表现。摇头无奈道:“我去给你做饭去了。”
“不了。晚上我去杜大人家。云姨要想款待我。什么时候都成。”孟星河说了一句。转身回到自己房中。
云姨失落的“嗯”了一声。就在屋子里來回走动。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孟星河回到房间。急忙从书柜中拿出珍藏的一件东西。那是在桃源时。有个叫袁天罡的牛人送给他的三件东西。当时沒注意。刚才仔细想了想。今年科举考卷上出现的女人。和自己手中的美人图。如同一个模子刻出來的。
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吧。将手中那副靠在龙舟之上的美人图铺开。映入眼前的还是那副美轮美奂的脸蛋。望着眼前的江水。似乎永远都是那副哀愁的摸样。对比之下。孟星河发现。两个女人的确是长的一模一样。连眼神、样貌、甚至身段都如出一辙。而且。自己手中这副画。是袁天罡所赐。其中必定饱含什么玄机。要想找到玄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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