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走近前来,随后从竹篓中抬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舒眉伸手到她鼻底探了一下,发现还有一丝气息。
舒眉当即对赶来的侍卫长道:“军爷,这姑娘可能是被人贩子拐来的,病得不轻,我得马上带她去看大夫。事急从权,能否允准我们提前通过?”
“既是人贩子拐来的,就该先报官。你就这么给带走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人贩子?”
“军爷,我家住柿子巷,我阿爷是舒世安……”
“舒公子,这恶车夫逮回来了。”舒眉正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先前的两个护卫已架着那赶牛车的人过来了,她便将吉兆偷吃豆饼意外发现竹篓藏人的情况一一说明了。
侍卫长终于松了口,“行,你先带这姑娘去看大夫,两位壮士随我去报官。”
“可不能报官啊,各位爷。”那牛车夫急切阻拦道。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方便说。”牛车夫四望一圈,发现好多人在围观,一脸为难道。
“你不说,那就报了官,去衙门里说。”侍卫长道。
“我说,我说。这姑娘是我替天香楼买来的香奴,我身上有她的卖身契……”这牛车夫怕被送了官,只得如实交代。
“你既是买来的,有合法手续,为何要把人弄晕了藏在竹篓里送进城?”
“这姑娘性子烈,一路上寻死觅活好几回了,我花了大把银子,若人半路没了,不是亏了吗?所以就给她喂了点蒙汗药……”牛车夫一脸为难道。
“这姑娘既不愿意跟你去哪个什么楼,就卖给我吧。你随我进城,我到家就给你钱。”舒眉看着这小姑娘可怜,决意买下来,待她醒转过来再送她回家去。
“这,这……”牛车夫看看侍卫长,又看看舒眉,最终同意了。
于是,一行人带着这昏迷不醒的姑娘进了城。
凌励派来的几个人,将舒眉送到柿子巷舒宅,平安完成了任务。西边战事紧张,他们也不肯多耽误,匆匆告辞返程了。
舒眉让管家去请家里的大夫给小姑娘看了,说小姑娘没事,就是睡着了而已。见大夫说的和牛车夫之前说喂了蒙汗药一致,舒眉就让账房送来银钱打发了牛车夫。叮嘱了府里的丫鬟照料着,舒眉回房换了身干净的青色襕衫,便又出门了。
“给我站住!”
舒眉刚走出大门,便被一道洪亮的声音喝住了。她极不情愿的转回身,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阿爷,你今儿起这么早啊?”
“你,你想气死我和你阿婆啊?一声不吭人就跑去安源了,我们差点儿没去贴寻人启事了。”舒世安几步赶上前来,食指戳着她脑门儿道:“你说你,这还像个姑娘家吗?!”
“哪里不像了?我之前跟您和阿婆禀报好几次了,说想去祭扫爹娘,你们老不答应,我就只好偷偷去了……”
“这还是我们的错了?!”舒世安被气笑了,“听管家说你回来了,我赶忙着起来,还没见着你面儿,你又想溜了……”
“阿爷,我这次不是溜,是要去办正事儿。”舒眉严肃道。
“你一个姑娘家,穿了男子的衣衫,是要去办什么正事?!”
“我要去后巷子董宅找董计相。”
“你找董计相干嘛?又卖蝈蝈儿?!”舒世安一脸警惕。她出入高门大户卖蝈蝈的事早就传到他耳边了。那些公子千金们整日攀比争斗,好几个王公大臣下朝后跟他诉苦,弄得他一脑门子官司。
“阿爷,这个季节哪来蝈蝈儿?”舒眉眉头一挑,郑重道:“我是受了凌励哥哥委托,去找他岳丈想办法筹集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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