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崇惹怒了皇帝,辅国将军钟季舒当即上前一步道:“陛下息怒。纵然太子言辞不当,可这奏报总归只是镇西军的一面之词,老臣建议立即召回安源知州薛守仁,详细查证是否属实。”
“钟老将军说得在理。”舒世安亦上前一步开了口。见素来与自己作对的舒世安此刻也肯定了自己的话,钟季舒不免露出一丝得色。却不料,舒世安下一句就把他的话打回去了,“可这安源回京,薛守仁便是星夜兼程,也得十余日了。若三殿下所报属实,只怕两国战事就此揭开,若再不急送军饷物资,只怕我西北边境垂危,南越社稷垂危……”
“舒相也说得太严重了,不过是丢了些粮草和巴掌大个镇子罢了,若那凌励本就是谎报军情呢?”凌崇心有不甘,又开口辩道。
“太子殿下,事关家国社稷,老臣可不敢往轻里说。退一万步,就算凌励将军谎报军情,我南越八万镇西军就该缺衣少食冻死饿死吗?!”舒世安将凌崇的话堵了回去,随即又拱手朝承德帝道:“陛下,老臣建议在火速调配军饷粮草的同时,召薛守仁回宫述职,弄清事情真伪。”
承德帝对凌崇与凌励之间的龃龉再清楚不过了。这些年,凌励镇守边陲,两人没有交集,倒也相安无事。他原以为毕竟是血肉兄弟,事情过了这么久也都该抛下了,没想到凌崇竟会以克扣军饷粮草来报复凌励。作为兄长和储君,凌崇的胸襟肚量令他非常失望。
“粮草之事不必再议,必须马上配送。”承德帝肯定了舒世安的奏议,他环视众人一圈,“朕急召你们来,是想让大家议一下,西犁蛮子大举进犯之事,该如何应对。”
枢密使裴可怀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应对之事确应待薛守仁回京之后再议。蛮子究竟是西犁朝廷有计划的规模入侵,还是因岁寒缺粮流匪袭扰,两者性质不同,处理方式完全不同……”
“有何不同?”舒世安侧首问道。
“若是前者,西犁朝廷一意孤行,枉顾和平协定,两国的战事便不可避免;若是后者,我们尚可派出使臣谈判,向其索要赔偿……”
“裴知院,这几十年来,你可听说过西犁有过赔偿的先例?”舒世安问道。
“以往自是没有过,可如今我朝边境有八万驻军,未必就不能讨得赔偿。”裴可怀辨道。
“正因为我朝边境有八万驻军,西犁蛮子还敢从西奇关一路越过五花岭杀到了安源城,若这次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只怕镇西军就真的成了闹着玩儿的了,既镇不住边境,又浪费粮食,不妨都裁撤了干净!”镇国将军贺安国一直是强硬的主战派,此刻已是按奈不住。
“贺老将军何必这么着急,晚辈的意思也并非就是反对开战。只是,两国战事一旦拉开,民生受扰、国库巨耗自不必说,还得考虑四国间的平衡。若是我朝师出无名,北寂和东宣会怎么看?”
“我朝军队的粮草被劫,一个镇子被夷为平地,这还叫师出无名?!”贺安国急得脸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刚才太子殿下不是已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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