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方古砚的出现,案情势如破竹,越来越多的行贿、受贿线索浮出水面。
金银珠宝、名贵香料、珍稀古玩、娇娥美姬……各种行贿名目不一而足。
有同乡引荐、同门提携,还有亲戚帮衬、妻妾嘱咐……各种舞弊形式不胜枚举。
当这些证据被御史台收集整理汇集成册递交给承德帝后,震惊朝野的科举舞弊案就以赵邦岳获罪抄家告终,朝中牵涉此案且有明确罪证的官员一律罢免永不录用,其中包括了二十一名六品以上的官员。
顾准自尽,赵邦岳获罪,诸多赵系官员被罢免,各种信息相继传至凌励耳边。虽然他手臂的外伤还未好利索,但想起正是此番经历促成了赵邦岳的倒台,便令他觉得自己没有白去安源挨了这一刀。
一株盘根错节、遮天蔽日的大树被推倒了,凌励觉得南越朝堂从此风清气正、乾坤朗朗了。
却不知,这是南越开国以来最为浩大的一次官场地震,整个王朝都在这场巨变中动荡不安。
曾经那些迎来送往的茶楼酒肆,如今早早熄灯歇业了。因为没有官员敢流连其中,他们生怕酒酣耳热后一句什么话,就被御史台的探子给记录在案。
曾经那些歌舞升平的秦楼楚馆,如今门可罗雀一片萧疏。因为没有官员敢贸然登楼,他们生怕一个不测就遗留把柄,断送了自己的似锦前程。
朝堂上,官员们战战兢兢,不敢再与承德帝当庭争辩。
下朝后,官员们瑟脚瑟手,不敢再彼此攀结同僚情义。
新上任的宰相舒世安立在垂拱殿的石阶上,望着散朝后各自低眉垂首匆匆离去的文武百官,心底百般况味。
当日,若非他在承德帝面前再三劝谏结案,此案波及的官员还将远远不止目前这个数。只是,他从昔日的御史大夫升任宰相,没人会承他这个人情。百官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敬而远之的猜疑。
如今,赵邦岳倒台两月有余,整个朝廷仍是一片兔死狐悲、人人自危的沉寂。
舒世安寻思,或许应该办点什么热闹的事,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冰冷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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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一过,早晚便凉爽了起来。
太医给凌励拆除了左臂上缠缚了几月之久的绑带,他便再也按耐不住了,开始每日在院子里练习抓握惯常使的那把长六尺重五十多斤的玄铁龙鳞枪。
初时,龙鳞枪每每因他抓握不住而“砰砰”砸在地砖上,直到院中的青石被生生砸出了十几道裂纹,他才终于能够轻松握举。
这日傍晚,他在院中的银杏树下手握龙鳞枪舞得正欢,便有下人来报二殿下来了。
凌励头也不回道:“你先领他到书房小坐,我这套枪法练完就过去。”
“三弟居然还能舞刀弄枪?!”凌励话刚说完,凌昭的声音便自身后传来。
凌励不得不停下手中惯得风声飒飒的长枪,转身解释道,“瞿太医治外伤的本事名不虚传。我原本也以为这只手是废了,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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