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症的主要表现,一旦嘴唇干裂,二十分钟之内喝不到水,我就会死的。”
天下病症千千万,瞎编一个也没人知道。
我拿出所有演艺细胞,哭的更伤心,说:“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像个病人。其实,我别的地方都没事儿,就是干器官不能脱水。必须每四十分钟,至少喝350cc纯净水,才能维持生病体征。求求你了大姐,你就给我喝一口水吧。要不我真的会死的!”
有人说,数据是论证命题的根本。即便是瞎编,如果带上具体数据,也会显得特别真实。看来这句话,果然是真的。
黝黑妇女终于被我说动了,她迟疑了一阵,说:“可这附近没有,你还是忍忍吧。”
“有啊,我们刚才还看见一个呢。你们肯定没注意,但我看到了,那家是个杂货铺,什么东西都有。”我哭着恳求她说:“就算不是店子,只要亮灯就是有人,帮我要一碗凉水也行啊。求求你了,以后我肯定不敢忘你的大恩大德。”
她顿了顿,又看看四周黑漆漆的湖水,说:“好吧,掉头回去。”
那司机并不认同,扭着头,说:“别啊,时间不够了。”
黝黑妇女浓眉倒竖,对司机斥责一声,说:“你好好开车,东看西看什么!我说什么,你照做就行了。我们是来运送病人的,不是捆票!”
司机没再回答,一个大转弯就掉了头,朝回开过去。
她推开我抱着胳膊的手,冷冷地说:“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你出事,任务也就失败了。我们看钱说话,给你喝水也是运送病人的一部分。送到之后,我跟你完全是陌生人,没有恩情,连面都没见过。你别记着我,我也记不得你。”
感叹于现在服务业的专业,也庆幸于计划第一步的成功。我认真的点点头,等着那个路口的出现。
其实,从我第一次来谭家拜访,至今已经从那个路口过了几百回。虽然从没停车查看,但对于这里的大概情况还是很清楚。
那里只有一个小巷子,根本没有什么店子。所谓淡黄色光芒,不过是巷子口朦胧的路灯,因为被一棵树挡住,所以看起来很像店铺的光源。
我选择这个路口,当然不是为了喝水。而是因为,这个口子,是进入那片别墅的必经之路。
司机下车买水,留下两个壮妇一左一右的看着我。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从车窗探头进来,说:“没有店子,就是一条小巷子,家家关门闭户。我上哪儿买水啊?”
黝黑壮妇看着我,眼里有点怀疑。
我急忙往前探着身子,说:“那你帮我在谁家要一口水吧,我真的会渴死啊。”
司机不理我,只用探寻的眼神看着黝黑妇女。
我连忙转头回去,渴求的看着她,说:“拜托,求求你了,一碗凉水都行,你就让他去吧。我坐在你们中间,什么都做不了。后面的路上我保证一路配合,求你现在让我喝点水吧。”
她看看我,眉头紧皱。很久之后,她对司机抬了抬下巴。
“好好好,我去。”司机骂骂咧咧的走了,对着路沿吐了一口浓痰。
也许是看我体弱,也许是放心于两个壮妇的夹坐,也许是心烦生气。司机从车窗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关严窗户,留下了一指多宽的缝隙。
从那缝隙往外看,比隔着贴了黑膜的车窗,视线好多了。
冬夜里星光清亮,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衬得夜色无比寂寥。满天星光点点,虽然数以万计,却各自绽放着自己的光芒,相互冷漠无关。就像行走在地上的人,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只为了自己的命运奔波,无暇顾及其他人。
或者陨落,或者闪亮,都是属于自己的故事。共同组成这个繁忙纷杂,而又寂寞寥落的世界。
我看着星光,不由得紧张起来,暗暗祈祷自己运气好一点。
已经在以前的人生路上经历了这么多霉运,唯一这一次,能不能运气稍好,遇见我期待的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