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隐晦并没有将白天那场轰动给裹住,最满楼因着柳玉琼的存在,彻夜未眠。客人络绎不绝,为得就是想一睹汾城第一美人的芳容。
巡逻路过此地的洪斌和方严正看着这般景象,只是心里默默的叹息,掠过,远去。
而从方才开始就站立在对面屋顶观看的侯年,映着那不断在窗影上来回的身影,墨眉微敛,心里已是百转千回。
心心念念了十八年的人,终于回来了。可时过境迁,身份相隔,今时今日的柳玉琼还是他侯年苦苦守候了十八年的那个人吗?
思不清,道不明,此情此景他唯一想到的便是要去看看柳快快,她,定是也有百般滋味在心头。
比起最满楼的沸沸扬扬,石婆婆的屋子显得有几分的压抑、沉闷。
油灯上的烛光摇曳,映着柳快快阴郁的面容,陪坐在一旁的石婆婆有些不耐烦的扯过她手里缝补的衣服。
沉声叹气道,“别折腾了,这破衣服你还补他做什么。你打心里不肯承认玉琼这个母亲,补好她的衣服又有什么用。”
手里落了空的柳快快,心里霎时也空空的,转了转眼眸淡薄道,“我娘早在舍我而去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今日回来的不过是跟她同名同姓的柳玉琼罢了。”
伴着她的余音清脆的耳光声随即响起,石婆婆颤抖着高举的右手,望着柳快快一脸不可置信的面容,情凄意切道,“我不准你这么说她,你不认她我认,她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婆婆。”柳快快倔强的眼眸中闪着泪光,可就是隐忍着不让其落下。
石婆婆蹒跚着背过身去,怒喝道,“你若是不愿承认玉琼,也就是不想认我,那从今往后你就不要再叫我。”
凝视着眼前微微颤抖的背影,柳快快第一次听到婆婆对她说这般绝情的话,竟是为了在她的生命中缺席了十八年的那个人。
柳快快一赌气脱口而出道,“好,好,反正我对你们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我走便是。”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滑落,委屈伤心齐齐涌了上来,激动的拉开了紧闭的门一股劲儿撞到了站在门外的侯年怀里。
没顾得上去看来人,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侯年眼神复杂的探了眼已然热泪盈眶的石婆婆,刹那间的对视后转身追寻柳快快而去。
天黑路滑,一心只顾往前奔跑的柳快快,脚一滑摔倒在地,双手被砂砾磨破了皮,却一点儿也不在意。
听闻哭泣声越来越近的侯年,收住了漫无目的的脚步,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心也因此纠结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毕竟她是你的母亲,这是你一辈子都无法更改的事实。”
“如果可以,我宁可不是她的女儿。”柳快快赌气的冲他吼道,“现在不是正好,你日夜思念的人回来了,只要确定了她的心思,就可以休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侯年眉心一沉,脸上透着几分的怒意,抓住她的手腕,警告性的凝视了许久,转而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将她受伤的手掌小心翼翼的包起来。
柳快快的哭声渐渐的转为了抽泣,“如果心里装不下我,就不要对我这么好。”
许久,侯年处理好她的手,自嘴边吐露出一句连他自己都意外的话来,“你跟玉琼在我的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
柳快快在他这句话的安慰下慢慢的平复了心情,抓住他主动递过来的铁尺,步履缓慢的回了侯年的家。
将柳快快安顿好,待她入睡后,侯年这才折回上柳村跟石婆婆报平安。
这边阴云密布,暗潮浮动,而柳玉琼如火如荼的筹备重开风月楼,全然不知祖孙俩之间的因她而发生的冲突。
苏花在侯年的嘱咐下去看望留在侯家的柳快快,一进门就看到在晒衣服的她,忙迎上去打招呼,“快快,我来看你了。”
“你怎么来了。”放好木盆,柳快快走近,“是他让你来的吧。”
“侯捕头这不是关心你嘛。”苏花随着她进屋,“我听说你已经两天没有回娘家了,要不我陪你回去看看石婆婆。”
柳快快倒茶的动作一顿,嘴硬道,“我才不回去呢,现在她的眼里只有女儿,哪顾得上我这个外孙女啊。”
正说话间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那是肥常气喘吁吁的赶来,指着风月楼的方向说,“柳玉琼的店开业,我看见石婆婆往风月楼去了。”
听罢,柳快快便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这汾城第一美人接手昔日的风月楼,这让汾城那些风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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