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闻言俊逸的脸埋得更低,抵上了女子小巧的鼻尖。狭长的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望进凤九歌如子夜一样引人折堕的眸中。
随后,薄薄的唇带着冰凉的温度渐渐的贴近凤九歌玫瑰一样的唇瓣,回忆中女子口中特有的清冽甘美的味道让他体内深处轻易燃起一股灼热的生闷。
然而,就当长孙无忧的唇正要印上那抹柔软的时候,女子轻缓但极度冰冷的声音却传入耳中,嘴唇开开合合,摩擦着长孙无忧冰凉的唇瓣,却没有一丝火花。
“我讨厌你。”凤九歌的声音轻的就像水面上的浮萍,在平静的空气中没有引发一丝涟漪,好像是幻觉。
但是语气中清冷的寒意却让长孙无忧线条流畅的背部猛地一僵,墨色的发丝缓缓的垂落,遮住了他闪闪烁烁的眸。
接着,长孙无忧的吻就带着似乎能席卷一切的怒意疯狂的印上了女子细滑的皮肤,由耳后沿着优美的颈线一点一点的蜿蜒向下,或轻触或啃咬。
凤九歌感觉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战栗起来,僵硬的身体让她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动作却加剧了她的感官知觉。最每一个吻都想是点起一把可以燎原的大火,好像要将她焚毁,炙热的火舌将所有的思绪蒸腾出去,大脑开始变得一片空白。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凤九歌隐隐觉得身上有一丝凉意。抬眼看去,长孙无忧已经直起了身子,同她拉开了距离,一双眼睛俯视着自己,眼中格外幽深却又格外空茫。
“你错了。”长孙无忧凉凉的视线像冰冷的雨水轻轻落入她眼中。“我早就解开了你的穴道,可你现在不还是一动不动躺在我的床上。”男子鲜亮的唇边勾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然而嘴角的弧度却有些难以察觉的僵硬。
而凤九歌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暗色的眸沉了沉,再沉了沉,接着就燃起了滔天的怒气,将一双眼睛烧的晶亮。
没有想到袖中的银刀,没有想到任何的格斗技巧,凤九歌唯一一次凭着本能抬手向着长孙无忧邪魅无双的俊脸上挥去,“啪”的一声甩在了男子的脸上。
长孙无忧的头却没有偏离半分,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凤九歌,脸上的线条刚硬而冰冷。
凤九歌努力撑起因为长时间未动而有些发麻的身体,再次扬起了手,手边凝集了全身的力道,用力向着男子挥去——
然而还没等她触到他分毫,凤九歌的身子就斜斜的歪倒在一边,眼中的火焰渐次熄灭,缓缓的闭上了眼。
白天穿着单衣时就被寒风侵袭,再加上怒火攻心,身体先她一步罢工了。
长孙无忧见状皱了皱眉,刚刚他就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现在看来……
长孙无忧右手贴上凤九歌的额头,上面烫手的温度和他冰凉的体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完全不是平时应该有的差距。呼吸急促而灼热,脸上也泛起了赤色的潮红……应该是受了风寒。
白天明明就披了别人脱下来的衣服,现在却变成这样……
长孙无忧冷冷的哼了一声,然而手下却扯过一方锦被,盖住了女子的身体。冰凉的手中也忽然腾起一股暖暖的气流,贴近凤九歌的掌中,随着经络走遍全身。
时间一点点流逝,凤九歌脸上的赤潮才渐渐褪去,呼吸也平稳了好多。长孙无忧颀长的身体贴靠在她身上,一双妖魅的眸已经浅浅的闭上,眼角还泛着些许春/光。
而清晨,就在一墙之隔的门外——
“我家爷最烦别人吵他睡觉,凤小姐还是请回吧。”贺公公大义凛然伸开双臂,挡住紧闭的房门,拦住了前来献殷勤的凤琉璃。心里却暗暗叫苦:有人知道爷出了无忧殿也就罢了,此时若再让人看到爷和一个“男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贺公公想了想后果,脖子后面登时一凉。
凤琉璃委屈的咬了咬唇,一张小脸格外惹人怜爱:“我亲手为殿下做的早点,公公就要我送进去吧……”说完眼中适时的浮起一层雾气,让人更难拒绝。
然而贺公公见状却微微的皱了下眉:这些日子看惯了凤九歌直来直往不拘礼节的样子,虽然有的时候很让人头疼很让人不爽很让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比眼前这个看起来又娇弱、又文静、又善良、又守礼的凤琉璃顺眼的多。
两人既然姓氏一样想必也都是凤一族的后代,可是性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会向凤九歌的方向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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