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沉了沉眉,走出去,对赫连城夫妇说,“四哥四嫂,也折腾了许久了,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赫连城夫妇也不客套,就此离去。
他又与福伯、萧达说了几句,萧媚想要留下来给小光子换水什么的,但是赫连钰想到之前在桃花源里绊流光的那脚,便让她离开,换了另一个丫鬟过来服侍。
萧媚咬了咬唇,正要与大哥福伯一道离开,却又被赫连钰叫住。
赫连钰让萧达福伯先行退下,萧媚以为他是允了她留下来,他却冷冷说道:“媚儿,你不是想留下来么,也好,便到门口去跪着吧。”
萧媚瞪大了眼看着赫连钰,“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惩罚我?”
“莫要以为你做的好事,本王便不知!”
“先到外面跪着,明早你若是想起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好事,再过来禀报!”他不容她多说,一撤手,便转身。
只是,为毛流光刚刚躺下,那人又折了进来,还挺自来熟地搬了两张椅子到她chuang头,一张留给秦曼青,另一张被他自己给坐了?
爷,你是不是有很多年没掏过耳屎了,所以才导致耳朵被堵,没听到我说的,是让秦曼青一人进来啊,是一个人啊,不带你!
“爷,人一多,奴才就会大小便失
禁的,一大小便失
禁,就会将您床单弄脏,屋子弄臭。”流光仔细看着chuang头那人认真地说,之后,想了想,又慎重地补了一句,“是真的。
他也人模人样认真地回答:“本王知道,所以撤走了他们。”
“那爷既然知道,为何您还要留下来?”
被流光那双凄苦无比的眸子一瞪,他方才有所领悟她的意思,愣了愣,说,“那本王出去!”
真是个慢半拍的愣头青,流光心里如此嘀咕着,谁知前面那人步子一顿,“谢流光,你要再敢如此腹诽本王,本王便留下观赏!”
娘呀,这厮是妖怪吧,竟还有窥心的本事?
赫连钰出去时正巧秦曼青提着药箱进去,他顿下下步子说:“阿曼,她有劳你了。”
阿曼却是心底冷笑一声,他竟不相信她,刻意叮嘱要尽全力救治,他们是认识了多少年的,他与那小太监又是认识了多久的,真是笑话!
“若这毒我也无法解,那便是她的命,也是天意。”
说罢,便进了内室,为这太监施术。
*
夜半。
似乎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那双手指腹手心里皆有薄茧,擦过她脸颊时,带起一阵熟悉的轻痛颤栗,没一会,又察觉那人将她身子小心扶起,随后就有一股温热脉脉的真气慢慢地传递进她的身体里。
是他吧?
是觉得有些亏欠她吧,所以他让这个下等奴才宿在他的寝室,此刻又来为她疗伤。
毕竟那药是她拼死带回来的,她求得不多,只要能够续命的半颗,然而,她也是求而不得。
听秦曼青说,她中的镖毒需要些时日配药来解,只是她本就是寒毒在身,再加上镖毒,她这三年的寿命又缩去一半,掰着手指头算算,也就余下十多个月的性命,真是叫做死到临头,命不久矣。
只是大仇未得报,心里又在盘算着如何在剩下的生命里弄死那狗太子。
待得为她输送过真气后,那厮将她慢慢放平,她以为他会立刻走,没想到的是,他在她的被窝外面,在她一侧,躺了下来。
赫连钰睡在外床,侧躺着,手肘撑在流光的软枕上,手掌托着侧脸,另一只手在流光左脸的那块被掌掴的肿胀上一下下轻轻摩挲。
妈
的,还有完没完了?这大半夜的,他自己不睡觉,还到这里来sao扰她,他这是安得什么心啊?莫不是报复她故意让她亲了自己?
当然,上述种种,流光只敢一个劲的在心里腹诽,现下还得装作睡得很香的样子,心里却在一直祈祷着赶紧走,赶紧走。
可恶的,这人在她脸上东摸摸,西蹭蹭。最后变本加厉,好玩似的,用她的发梢去挠她的鼻子。真他娘的无聊加变
态,她差点打出个喷嚏来,无奈之下,她只好用手摸了摸痒痒的鼻子,然后再装作翻身,背对着他睡觉。
那家伙却恬不知耻地凑近了她几分,俯在她的耳际,扯了扯唇角,吹出一股温温淡淡的气息,“小光子,本王知你早就醒了。”
流光不打算理他,充耳不闻,她只想睡觉,睡觉,更何况,她怕一张口,会对这尊大佛出言不逊,惹怒了他,到时候她就更没法清静安生了。
“小光子,莫装睡了。”赫连钰轻挑了下眉,说着,生怕弄痛了她伤口轻轻扳过她的身子,又让她平躺下,饶有兴致地说,“你跟外面那些男人把关系统统断了,莫要再吃着碗里的再看着锅里的,今后便跟着本王一人。念在你还算对本王有恩,本王便封你当大太监,成全你毕生宏愿。”
这货是不知从谁嘴里得知她毕生志愿是当大太监的,只是,爷,什么叫跟外面那些男人把关系统统断了?
见她不睁开眼,仍旧装睡,他却也没动怒,仍是好声好气地说,“明日本王会请父皇将你以前好友小香子公公赐给本王,与你作伴,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与本王说。”
原来是楚留香那小兔崽子告诉这货的。
只是老子要做的是坑太子的大事业,已经搭上老子半条命了,你还干嘛把无忧无虑的小香子给扯进来,这不是要人家小香子早登极乐么?
一想到她的死党小香子有可能阵亡,好不容易修炼成的淡定气质也是压抑不住原本暴躁的心性了。
流光猛地睁开大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却是悠悠淡淡地一笑,“爷就知道你这小奴贪心,一提到要求,就醒了。有什么要求,你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