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日的,烟波阁的天字一号房又是紧紧阖拢着房门。
旁人见到也只会唏嘘一声:瞧瞧这风流种子五殿下,青天白日地又来烟波阁寻欢作乐,造孽哩!
实际上,此时包厢之中,并无姑娘们曼妙倩影,有的只是三个男人。
“柳大人,我今日所吩咐你之事,切记小心行事。我在刑部只有你一人,万要先保全自己,再谋卷宗。”
谁能想到,此刻坐于第五胤对面,身穿一套青灰色不打眼麻布衫的中年男人竟是刑部二把手刑部侍郎柳禄。此人在官场之上以廉洁著称,行事干净利落正直不阿:“请殿下放心,下官明白的。只是,您当真确定信物在虞家?”
“极有可能。”
“下官明白,这便去彻查。”
“嗯。”
待柳禄离开后,第五胤靠于榻上,目光从窗户往下望,直到柳禄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
“爷,柳大人当真会做背叛咱们之事?”
第五胤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送至嘴边。突地想起这茶壶曾用来唬过那个虞家小姑娘,眸里有片刻失笑。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反道:
“柳禄寒门出身,娶了刑部尚书韩钟的三女儿,拜入刑部尚书门下。你可还记得他是如何投诚于我的?”
“他在追查七年前栾京轰动一时的江洋大盗案,查到了爷您身上。”那案子牵涉其中的人都心知肚明。刑部案卷记载那让百姓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江洋大盗为了躲避官府追捕,一夜之间将三户人家全部灭门,从此再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而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食人魔,“他查出了证据,证明是幕后之人与太子有所牵扯。”
“投名状。这一投便是六年。他从未属于过我。刑部尚书是三皇兄的人,可他柳禄这些年表面上是三皇子党,你我皆知他其实是我的人。但同样还有人也知,他表面上是我的人,实际隶属于那人。”
“东宫?”
“东宫或西宫,骡子或马,让柳禄牵出来遛遛便知。”
“殿下英明。属下这就派人在虞家守株待兔。只要看谁去了虞家,就能抓到幕后之人。”容庇言语中流露出敬佩。
第五胤起身理好衣裳,怡然下楼离开烟波阁。
澄安街闻名于烟波阁,一条街上俱是跟风的香粉钗环铺子,供恩客们带些小玩意儿给姑娘们博红颜一笑。
第五胤路过钗环摊子的时候,多看了两眼,等回过神的时候,手里已然多了一支姑娘家的步摇把玩,鬼使神差地结了账。
容庇惊愕道:“爷,您这是……买来作甚。”他小声嘟囔,“阁子里的姑娘哪需要您亲自下这等功夫,逢场作戏而已,您莫不是当真动了情。”
第五胤脑子里此时浮现的是小姑娘的脸,连他自己都惊了一跳。
他正色拧眉:“这钗有点像咱们在找的那支,倘若我将这送给那虞家小姑娘,单凭她才堪堪十二年的道行,是否说谎一眼便知。她瞒不住的。”
“可……”哪里像了。咱们那支明明有个鸽子蛋那么大的翡翠,这不过就是一只金步摇罢了!容庇欲言又止,正当思忖如何开口驳斥主子谬论之时,突地神色一凛,“爷,您瞧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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