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二房已被贬低到尘埃里,连家中仆人都纷纷选择站队大房,唯他们马首是瞻。人性凉薄在这么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虞老爷子亲自出面,将中馈权从大夫人手中分走一半交到了二夫人手里。二夫人一掌权,立刻将府中摇摆两派的下人一番整饬。从此再无人敢轻视于二房,起码表面上能恭敬相待。至于背地里的闲话,还是不声不响地飞过高墙大院,来到翠微坊通过春苓传进虞七的耳朵。
“所以真的是祖母亲自去了致励堂,他才松口让母亲分掌中馈的?”虞七竟是连祖父二字也不愿叫了。
“确实是致励堂的下人传出来,说二奶奶和老爷在书房里谈了整整两个时辰,而且二奶奶离开的时候,像是,哭过了。”
虞七胸口一紧,绕线的动作顿了片刻。发生在大厅的事,对她这个孙辈而言,都已是绝大不公,郁愤难平。那对于跟祖父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共同抚养孩子撑起虞家的祖母,该有多心痛?所以,祖母是用这几十年的恩情为二房讨了个平等待遇。她喃喃道:“我们是踩在祖母的心口上抬起的头呐。”
所以父亲从那日之后愈发沉默寡言,但手段却如脱缰之马般愈发雷厉风行。对待大伯那边的人,抓到便直接扭送官府。家宅那些个糟心事无非是缠上了一个“亲”字,但凡将“亲”字拿去,便只剩“法”。
“其实奴婢有听到府里一些老人传的风言风语,不知真假,关于二爷和二奶奶的……”
“说。”
“是。
他们说其实二奶奶才是老爷的原配。”
“什么?”虞七手里理好的丝线又被攥成一团,“祖母不是在大奶奶死后才嫁进来的吗,怎么会是…原配。”老一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家走到如今的地步。虞七知道自己身为孙辈没资格探听,但她太想知道了。
“他们说二奶奶其实才是当年老爷在乡下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娃娃亲,但后来老爷来栾京经商,遇到了先夫人,便娶了先夫人,依着岳家的扶持这才成事。后来二奶奶来栾京找老爷才发现老爷已另娶他人。再后来先夫人去世,老爷又娶了二奶奶。”
“所以是他背信弃义负了祖母在先,那祖母为什么还要嫁与他!”虞七索性将丝线揉成一团重新丢回绣篮。已经乱了便不是轻易能理好的。心头一股股闷痛像锤子一样砸在上面,又气又痛,酸涩不已。气祖母的不争,痛祖母的苦。这么多年了,仍旧没有捂化那个男人的心,甚至愿意常伴青灯古佛来成全于他,只换来他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
她想抱抱祖母,告诉祖母别难过,有宝儿陪您。若是她碰上这等事,她想自己一定没有祖母的忍耐。既然线乱了,那就全绞了,索性一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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