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反汉!”曹操一脸轻松谈笑,后而坐在宫门石阶上。
刘辩持剑右手微微发抖,其余宦官更是纷纷退避,在这许都刘辩可以做的事,曹操也可以做。豫帝不敢做的事,曹司空也敢做。譬如:杀人!
“陛下,臣记住大汉是出过一个国贼,他姓董名卓,字仲颖,就是他把陛下推下了九五之尊的宝座,不知今日陛下口中的国贼有没有这个能力呢?”曹操目色渐沉,不少宦官纷纷跪地。
“曹操你就是……”刘辩见事已至此,鼓足勇气欲要大骂曹操。
谁知曹操连忙摆手:“陛下今日饮酒了吧,酒水虽好,但不可过量,话也如此,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在这台面上,人人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更何况您是真龙天子啊!”
曹操不想背上弑杀帝王的罪名,他还要利用刘辩去讨伐其他人,这个大义之名此刻让不得。
刘辩见曹操如此泰然处事,迅速也反应过来事情败露,方才高涨的气焰一瞬间萎靡,这也许是他一辈子唯一的机会,但毫无疑问曹操赢了。
“陛下走累了吧,来,与臣同坐。”曹操用精致的袍袖拂去身旁石阶上的尘土,邀请刘辩同坐。
刘辩此刻脑中一片混乱,变得有些呆滞,径直走到曹操面前,臣服才能活下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哈哈哈!陛下果真是聪颖之人,那些宵小之辈岂能欺瞒陛下,陛下放心,臣这里句句都是实言。”曹操执刘辩之手,与刘辩平起平坐。
“来人!”曹操仰天高喝一声。
如云甲士从宫外涌入,皆跪于二人身前:“参见陛下、大司空。”
曹操满意的点点头,左手拍了拍刘辩手背:“陛下所说的国贼是不是唐瑁、王服、吕布一众?”
刘辩低头沉默半刻,实在忍受不了曹操的目光,颤颤巍巍的说道:“正是……这几人。”
“嗯!陛下有先见之明,臣一时不查,险些让这群乱臣贼子骗了,多亏陛下提醒,陛下睿智。”曹操目不转睛的看着刘辩,左手微微一摆。
“全军听令,诛杀这些乱臣贼子。”刘若拔出佩剑指向众宦官。
“是!”曹军甲士齐声高喝,同步压近。
宦官一众吓得连连磕头,祈求刘辩向曹操说情。
“司空……”
“陛下无需多言,臣知道陛下的意思,一个不留对吧!”曹操再次打断刘辩,他今日就要让这位不长记性的帝王见一见血腥场面。
“噗!”
刘若一刀砍下一位宦官的头颅,将头颅抛掷到刘辩脚下,头颅滴血染红刘辩的脚面,刘辩变得更加唯诺。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洛阳之时?”曹操面不改色和皇帝拉起了家常。
“记得,记得!多亏曹司空相助,不然难有朕的今日。”
“唉!这些乱臣贼子为什么想不到呢?在洛阳日日吃糠咽菜,入许都天天鱼肉满宴,依臣之见这些人就是不知足啊,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陛下呢。”曹操咬牙切齿的说道。
刘辩听见曹操嘴部咯吱作响,更加心惧,不敢多说一字。
“陛下你说唐瑁众贼该如何处置?”
“当……处死。”
“这还不够,诛九族吧,这样一来陛下也清静,等过上一两年陛下立后延嗣也不怕宫闱之争。”曹操言下之意要杀了唐姬,给刘辩一个教训。
刘辩一听,双目涌泪:“曹司空,这已经足够了,唐姬并不知情,也未入宫啊!”
“这当然不够,唐姬生性放荡,与乞儿有染,辱没了天家威名,此等大罪怎能放过?”曹操信口捏造了一个罪名,继道:“陛下何故哭泣?哦,臣明白了。唉!陛下就是太仁义了,国贼怎可不诛呢?”
刘辩抽搐不言。
半个时辰后,血染皇宫石场,曹操强制性让刘辩目睹了这一切,随即对刘若说道:“送陛下回宫,另外加强宫廷戒备,此次乱臣贼子挟持陛下,你却全然不知,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刘若单膝跪地拱手应答。
“哼!念你多年为朝尽忠,那就罚俸一月,以敬效尤!”曹操起身对刘辩一拜:“陛下回宫早些休息吧,明日早朝如初,一切都过去了,陛下不必记挂于心,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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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四更,吕布领兵至北城门下,王服命令甲士打开城门,二者会于街道。
“左将军,末将引你去国贼府。”王服神色激动道。
“好,城中战况如何?”吕布勒住赤兔马询问道。
“城中人并未报信,想来是在等将军。”
吕布微微点头,命令全军急行入城。
半刻左右,吕布军入城者不过三千人,大队人马还在城外,便听见城前官道两侧响起马蹄声,而城内街道对侧也有序行进数千持矛甲士,将吕布军封堵在北城门间。
“不好!我等中计矣,速速出城。”吕布此刻心中后悔万分,刘辩的衣带诏把他拖入了死路。
“踏踏踏!”
城内曹军阵列突出两骑,一者持刀,二者持枪。
“谯郡许褚在此,吕布休走!”
“江夏李文达来也,家奴速来一战。”
许褚与李通成左右夹击之势攻向吕布,吕布抬戟挑开许褚大刀,同时抵住李通长枪。随手一摆,也弹开了李通兵刃。
“嗡!”
吕布目色一狠,二抬戟砸向许褚左肩,许褚以刀杆格档,双兵相接的一瞬间,许褚的刀杆下沉了一截,双臂呈弯曲状。他引以为傲的力道在无双将面前难称上流。
李通见状起枪偷袭吕布腋下,吕布双手持戟,轮作浑圆,擦过许褚的刀杆,击打在李通的枪身上。
“刷!”
李通虎口发麻,长枪脱手甩出,掉落石阶,若是单独斗将,这一击便要了他的性命。
“退!”
许褚高喝一声,接替李通位置,与吕布单独缠斗,双方交兵十一合,许褚仍不落下风。
就在此时,城门外的夏侯二兄弟已与魏续、宋宪、曹性等将接战。
“贼将,拿命来!”夏侯惇见了曹性,顿时火冒三丈,誓要手刃这暗箭小人。
“刃!”
夏侯惇提枪冲向曹性,曹性惶恐张弓射之,被夏侯惇挥枪轻松躲开,随即夏侯惇一记冲马力道直接刺穿曹性胸膛,将其尸首挑在枪尖,向前奔行了一段距离,方才把曹性甩入地面。
曹性一死,其部自生慌乱,魏续、宋宪也觉反抗无望,直接向夏侯渊投降求活。
主将一降,兵甲相随,城外战事渐歇。
再话城中,吕布与许褚斗了三十合仍未分出胜负,但许褚已是满脸胀红,全身力道齐出,反观吕布挥戟速度始终如一,有时还会加重一分力道,让许褚尝个新鲜。
“吕布悍勇,非一人可敌,众将速去相助仲康。”后方观战的曹操看的心惊,生怕吕布手重杀了他的爱将,故而也顾不得许褚的颜面,定下群狼围虎之策。
司空下令,史涣七将齐出,与许褚同战吕布。
吕布临战压力骤增,破口大骂曹操:“曹孟德你这无耻小人!”
“唉!”曹操不予应答,心生惋惜,得吕布胜过万军,何奈此獠毫无忠义之心,屡次三番悖主,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吕奉先受死!”
“踏踏踏!”
就在九将围斗吕布之际,夏侯元让与夏侯妙才也杀入了城中,径直奔向吕布。
“嘿!”
吕布横戟架住前方四将攻势,后方又来兵刃,吕布只得侧身躲闪,轮戟回防。
这十一人都是叫得上号的勇将,手中武艺皆不错,轮番攻势花样百出,吕布苦苦支撑两刻,不知被谁一矛打下了马背。
吕布顺势滚出战团,身上铠甲染满土尘,这般凄惨实属头一回,引得曹军众将讥笑。
“呸!”
吕布迅速起身,抬戟正对曹军十一将,一口血沫啐在了地上:“尔等宵小,不敢与本将单打独斗,使这龌龊手段,世人定以尔等为耻。”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当年你与陈宫、张邈为伍袭我兖州,也是正人君子吗?对付你这种两面三刀之徒,又何顾世俗之理?”夏侯惇纵马出列,揭穿吕布老底。
“哈哈哈,本将一生为汉室征战,何惧一死,尔等尽管来吧!”吕布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说出扶汉话语,就像张安当初期许的一般,此间不算晚,仍是豪杰客。
吕布决然态度引得众将激愤,齐马迫近吕布。
“且慢。”曹操终是开了口,他还是舍不得吕布这员无双将。
继,曹操驾马至前列,朗笑开口:“奉先,孤知你是一时糊涂,你可愿归降于孤,随孤征战南北,孤许你高官厚禄。”
曹操给了吕布一条活路,只要吕布跪下叫他一声明公,曹操可以既往不咎。
吕布沉默了,低头看着手中长戟思虑良多,最终他目光化作坚定:“曹贼你想让本将叫你明公?哈哈哈!你配吗?布此生只一明公,那便是并州督军张仲定。”
人这东西就是这么奇怪,匆忙半生,潦草蹉跎,到最后才发现:起初的便是最好的。
曹操也忆起那张谈笑风生的面庞,随即长舒了一口气,调转马头向司空府而去,悠悠声音传响夜街:“厚葬温侯。”
夏侯惇得令,甩缰策马与十将发起了最后一次冲击。
半刻后,吕布身中六枪三刀倒地,发出绝息之叹:“明公,布有愧矣。”
天下第一勇将没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