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罗韩也兵分两路,一军攻北墙,一军攻西墙。
“踏踏踏。”
大部鲜卑出现在西墙之下,郝昭手心已然出汗,他可以清晰的看见邻近侧的一位甲士正在微微发抖。
“全军莫急,待鲜卑卒至三百步处再发箭矢。”郝昭高声为甲士助威,平复众卒临战的恐慌。
一刻左右,鲜卑开始进攻,郝昭紧盯着鲜卑推进的步伐,缓缓抬起右手。
“放!”
“嗖嗖嗖!”
一轮箭矢腾空,飞向城下军阵,由上下望这群鲜卑人格外渺小。
箭至如快刀割麦,瞬倒一片,后继甲士补上前位,抬起云梯继续冲刺。
“挽弓!”
“放!”
“挽弓!”
郝昭一次次高声重复着同样的话语,最后一轮箭矢也随之射出,城下鲜卑人的尸体密布,但云梯已经搭上了城头。
“咯吱咯吱!”
木竹云梯发出响声,鲜卑人攀爬的模样如蜈蚣一般,一节接着一节。
“投石坠木。”
郝昭一把拉开一位惊慌失措的县卒,填补了其位置,抱起一块巨石砸向墙下。
“卡!”
石块急速下落,正中当首攀爬者的面门,此人整个脊柱戳穿后脖颈,头部只剩皮筋勾连,软倒向城下,连带着砸倒了三四人。
又过两刻,第一个鲜卑人冲上城头,拉开了双军在城楼血战的序幕。
“刃!”
郝昭手持环刀劈开一鲜卑人的腹部,又迅速补防到另一侧,砍倒登上墙墩的鲜卑卒。
郝昭的刀法并不华丽,但很实用,招招皆取要害,战场技巧打磨的熟络……
又过半个时刻,西城楼上的鲜卑人数压过了汉卒,整个石道躺满了尸体,能下脚的地方全是血滩,郝昭也从石道退到了城楼台阶处,手中的环刀换了长枪,又变短戟。
“杀啊!”
值此刻,城北的援军杀至,这些汉卒身上个个挂彩,很明显方才经历了血战。
援军一到,守卒的士气猛增,高呼杀贼,郝昭更是带头向石道外侧压进。
鲜卑军也爆发出了拼死力量,以做抗衡,因为只要上了这城楼,便无退路可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城楼上零星的鲜卑卒逐一被汉卒解决,而城下的鲜卑残部也整军退却,战事就此告一段落。
“呼呼呼。”
郝昭坐在石阶处大喘粗气,直至张合到来。
“伯道,可曾受伤?”张合手中夹着头盔,血珠从盔沿滴落,形态也不光鲜。
“回禀将军,末将无事。”郝昭艰难起身道。
“好,立即清点伤亡人数。”张合说罢折返北墙。
郝昭目送张合离去,后软倒在石阶上,扯着嗓子大喊:“老叔,点人了!”
等了半刻无人应。
“田屯长!”郝昭再呼,亦无人应答。
又过了一刻左右,活着的甲士才慢慢聚拢到郝昭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