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道引郭嘉入府,设下酒宴招待曹操二人,时曹昂、张行作陪。席其众人只谈风月诗赋,不言家国天下。
夜半,郭嘉饮醉,被张行、曹昂扶去别院休息,正堂中只剩陈道与曹操。
“酒后闷热,随贫道去院中坐坐。”陈道起身走向庭院。
曹操默默点头,同步出堂。
月明星稀,朗照大地,院中小亭仍见松竹影。
“孟德兄,可还记得当年的广宗城?”陈道靠于亭柱之上,望向皎白月。
“自然记得。”曹操立于陈道对侧,看那庭竹的倒影。
“孟德兄,可还记得当年的扶风郡?”
“也记得。”曹操忽觉得有些压抑,不知是酒作怪,还是心念旧。
陈道收回目光,正视曹操:“孟德兄,可愿与安再携手,待功成之日,安愿自退山林,将周公之名送给兄长,安搏个太平盛世,兄长留得万世美名。”
陈道不爱再说堂而皇之的扶汉话语,就以个人论成败,满足曹操的雄心壮志。
“哈哈哈,仲定何故说此话?操也在扶汉啊,也没有背弃道义呀。”曹操目无躲闪,心志坚定,他所要的万世基业不需要别人奉送,他自会取之。
“孟德兄,真不愿回头?”陈道神情微微一收,战场杀伐之气瞬起。
“仲定,操并未做错,何须回头?”曹操目光凝练,同是人屠,这小儿把戏对他无用。
“贫道可以囚禁你全家,甚至……”陈道牙床紧咬,咯吱作响。
“哈哈哈,仲定是真君子,定不会如此作为。”
曹操能来长安,就有走出去的资本。曹操这个称号现在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方势力,一方可以为长安朝廷掣肘中原诸侯的势力。
“哈哈哈,贫道与兄长开个玩笑,兄长,贫道不胜酒力,回房休息了。”
没有激烈的肢体冲突,亦没有强硬的辩驳言语,走到这一步双方已是貌合神离,自此大道朝天,各是路人。
“请。”
曹操从一开始就佩服张安,以后也如是,若等到哪一天长安城破了,他会亲自给张安挑一种最体面的死法,将张安奉为汉末第一圣贤。
十一年前,皇甫营中初相识,一个是骑都尉,另一个是义兵首领。互通书信,肝胆相照,誓约匡扶汉室。
十一年后,陈府话离别,一个是刘辩的司隶校尉,另一个是刘协的光禄大夫。一席酒宴,割袍断义,只言各为其主。
岁月如刀,割了私情,断了念想。也叹: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翌日,曹氏家眷逐一登车,庭院中只剩数人,陈道执郭嘉之手,殷勤挽留。
“奉孝,不如就留在长安,与贫道日日畅饮如何?”
“先生莫再劝,这长安的酒喝一次足矣,嘉不喜居府住城。”郭嘉连连摆手道。
“哈哈哈,也罢,奉孝一路慢行。”陈道也郭嘉无意,也不作强留。
郭嘉即出府,曹昂上前辞别:“叔父,今日一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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