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三年,七月二十一。
卯时初刻,张芙的牙牙儿话从内院房中传出,小丫头艰难爬上老爹的胸膛,小手左右开弓,或揪胡,或抓脸,自乐其中。
“白儿,快把这小祖宗弄去,为夫再小睡片刻。”陈道睡眼迷离的求饶道。
“这才回来几日便不耐烦了?”董白坐在铜镜前,整理妆容。
“白儿,白儿……”陈道双手抱住扰梦的女儿,闭目高呼。
“来了。”董白无奈起身,抱着张芙向房外走去:“别忘了正刻起身,今日有朝会。”
“嗯!”陈道应了一声,再次入睡。
卯时正刻,家侍扣门:“二爷,该起了。”
陈道闻言缓缓坐起,甩头驱赶睡意,约过半刻,起身更衣,打水洗面,去了正堂。
堂中董白、苏氏、张行以及曹家众人各列左右。
“妾身见过二叔。”丁氏、卞氏二妇起身施礼。
“嫂夫人快请坐,贫道早就说过不用等我这懒散人,子修,子恒尔等都坐吧。”
陈道落坐董白身旁用饭,时而问几句曹家众子的学业。
卯时末,陈道驾车离府,去了未央宫。
陈道的车马上都是些闲散书卷,各家杂文以解行路苦闷,谈及此处陈道得多谢张世平花重金买下这些奇书。
辰时二刻,陈道抵达未央宫门,下车入石场与众官员道了几句客气,后与荀彧、崔琰、贾诩三人同战一列。
“文若,段煨递上来的屯田策可达天听?”陈道小声作问。
段煨是雍汉屯田第一人,他所经营的陈仓田亩粮产远胜其余地界,故而陈道让段煨拟定屯田细则,让各地效仿之。
“昨日递上去了,彧与贾仆射以策做推敲,却无疏漏之处。”
荀彧这几日心情颇为烦躁,他向并州迁民的政策堵在了刘太尉手中,荀文若同样也还以颜色,凉州新建粮仓之事也停在了资金下放这一环,究其原因就是雍汉不富裕,很难做到两州同时着力。
“甚好。”陈道微微点头再不言语,像这种内政细节陈道极少做偏袒,这一开口就是得罪人的活计。
辰时正刻,雍帝召文武百官入殿,陈道又回到了自己的昏暗席位,正襟危坐不到两刻,便打起了瞌睡。
殿中荀刘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雍帝听得眉头紧皱,紧要时话都插不上一句。
最终,刘协还是决定双州同施策,另外又说了些带头节俭之类的话语。
巳时末,左毅高呼退朝,百官如云走出殿外,刘协则独留陈道攀谈了几句。
午时二刻,陈道去了尚书台,与司马朗、田畴二人在内堂议事。
“先生,近几日金城太守庞涓多次上书凉州刺史部,卑禾羌似乎对龙耆城有所企图。”田畴从木案上取来一卷,递给陈道。
陈道开卷作观,眉头渐而皱紧。
“朝廷在西海东岸新建了不少晒盐场,这群卑禾羌日日绕场巡边,吓退了不少三辅商人。”司马朗指出了卑禾羌也有可能是在窥探朝廷盐商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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