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四,反贼主营,成宜帐中。
成宜与马玩相对而坐,二人的神情皆作愁苦。
“马将军,你还剩多少人?”成宜这四日伤亡近六千卒,只剩五千可战人马,且营卒多有外逃山林的现象。
“四千左右,而且本将的氐道城在三日前被武都庞德所占,现在本将已成了游林山魈。”马玩藏了一个心眼,其实他手下还有六千人马,只是不明成宜用意,故作隐瞒。
“再这样打下去,陈道未亡,我等先灭,本将真不该随韩文约来这枹罕城。”成宜现在后悔了,他没想到陈道的八千人会如此顽强,硬生生的磨掉了两万五千联军。
“现在说这话又有何用?难不成韩遂会放我等离去?”马玩无退路,心态渐变随波逐流。
“马将军可愿去本将的狄道城?”到了此步,成宜也知道自己没有吃肉的资本了,倒不如明哲保身,先退为敬。
“兄长,愿做收留?”马玩双目一亮道。
“不谈收留,你我兄弟共治如何?”
“甚好!不过此事我等还需细细谋划。”成,马二人渐变低语。
与此同时,韩遂也去了胡沁帐中。
韩遂的一万武威卒与三千金城卒都赔在了枹罕城楼上,山谷左营全部都成了空帐,此间红眼也在所难免。
“胡沁单于,本都督欲在午时整军取城,不知单于可派多少人马?”韩遂语气不作商量,打到此时他也顾不得旁人。
“我部族人都死光了,无兵可派。”胡沁也死了两千族人,这是他十年来遭遇过的最大伤亡,他现在不会再派一兵一卒。
“胡沁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本都督眼瞎吗?”韩遂拍案怒骂道。
“韩都督,本单于已经用族人性命换下了这三成钱粮!”胡沁也拍案起身,与韩遂针锋相对,他的意思很明确,现在他只会等着收钱粮。
“我给你五成,你再派两千人!”
韩遂见识了胡沁族人的战力,在联军中唯有他们可以和司隶卒做到互换性命,而韩遂的金城卒也要用两人才能换一位司隶卒,其他人马全是滥竽充数,五人换一人都是最低伤亡了,故而韩遂愿为这强劲战力再做让步。
“十成也无用,本单于只要这三成钱粮!且本单于营中已无粮,若再等下去我的族人可要用汉人充饥了,请都督从速!”胡沁摆出送客的架势,他与韩遂都心如明镜,若胡沁族人再少两千,韩遂可完全吞了这支先零羌。
韩遂见唬不住胡沁,便退出营帐,再整五千金城卒去攻陈道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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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回枹罕。
此刻的枹罕城当得人间炼狱四字,四墙外侧堆满了尸首,环城尸山足有丈高,那城楼石道已无从下脚,整个城池附了一层血衣,仅存的司隶卒全部集结在东墙之上。
“文远,还剩多少?”
主帅陈道于两日前开始持剑杀敌,左腿也挨了一刀,深可见骨,如今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余部五百四十一人,其中一百三十七人重伤,自愿留守城墙。”张辽上前搀扶陈道,其余甲士皆看向主将。
“立名,给兄弟们备足食物酒水,我等转入街巷坚守。”陈道依在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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