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沁,你要硬抢?”成宜握紧拳头道。
“连结盟地都不敢设在自家的小儿也配叫嚣?是又如何?想让本单于罢手言和很简单,枹罕的一成钱粮归本单于。”胡沁目作蛮横,既想要保存实力,又想要分得好处。
“胡沁单于,你且坐下。”韩遂一脸笑意的安抚,他不想未战先生内乱,自耗人马。
“胡沁是羌人,向来口直心快,韩都督见谅。”胡沁抓住了韩遂的这个心理,但也不想真的撕破脸皮,毕竟这位老金城可是凉州第一反贼,要敲打自己也不难。
“无妨,本都督就喜欢直爽之人,三成钱粮不变,若是攻城,你我兄弟二人同行如何?”韩遂做了让步,陇西就这胡沁还算个人物,其余的都挡箭肉盾。
“好!胡沁愿为韩都督效犬马之劳。”胡沁心满意足的点头,要上一起上,便宜一起分,谁也莫算计谁。
“既如此,尔等谁愿充当先锋?”韩遂转而看向其余三人。
梁兴本是破罐子,也不怕摔打,先起身开口:“都督,兴愿为先锋,不过勇士城一战,我营伤亡两千余众,望都督将武威营卒补些来,凑够五千之数。”
“也罢!本都督便给你三千武威卒,不过六千人马不足以独当一面,二位将军可愿同随?”武威卒虽甲胄齐全,但战力不佳,韩遂送给梁兴也不心疼,且韩遂先出力,也让成,马不好推脱。
“都督有令,末将岂敢不从,末将愿出三千卒交由梁将军统帅。”成宜做不到胡沁那般强硬,自是要割些肉去换钱粮。
“末将也愿出三千人马。”马玩至此刻也不敢看从旁的胡沁,生怕被这蛮子记恨。
“嗯!梁兴何在?”韩遂朗声开口。
“末将在。”
“本都督命你为先锋大将,领一万两千悍卒驰援河首国。”
“末将领命!”
翌日,七家反贼陆续从安故城拔寨,直奔枹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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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具尸首从枹罕城楼上抛下,重重的落在堆叠的尸山上,城前沙场火光冲天,司隶卒正在清理这些河首死卒。
而另一侧的山麓处也挖了一个大坑,内部整齐摆放司隶亡卒,只见一位老卒解下尸体上的甲胄,顺带搜摸些钱财物,口中还不停埋怨道:“你们比我好啊!至少有人埋,都督这次可把我们坑惨了。”
老卒看了一眼手中的钱币觉得索然无味,顺手又扔进了坑中,左右协作共同填土。
“动作快!填完这一坑,再掘新坑。”
屯长一步跃下土堆,正欲帮忙,一只手便搭在了他的肩上,屯长转头间目色一惊,继而单膝跪地:“都督。”
“起来吧!埋了多少了?”陈道抄起地上铁锸与士卒同填埋死尸。
“三千余,还有一千余。”屯长也持器填土。
“他们比我们好,至少有人埋!”陈道摇头一笑道。
“都督之策已成,不如让两位将军先护都督离开,留我等守城。”屯长昨日听孔校尉说过此策,故而献个殷勤。
陈道朗声大笑,依锸高呼:“尔等也同意让本都督先走吗?尔等敢保证无将不生乱,坚守数日,甚至十数日?”
此刻数百卒同时停手,齐齐跪地:“我等愿意!我等可用人头担保,战至最后一卒。”
最普通的士卒也知道陈道在朝中的地位,更明白汉庭中兴他一肩挑之,如此人物哪能陨落此地。
“哈哈哈!好!既然尔等都能做到,贫道为何不能?贫道许不了尔等活路,那一同死各位兄弟也莫要阻拦贫道了,大汉不缺一个陈道,用我等换凉州是天大划算的买卖啊!更何况你们同意,他们可不同意。”陈道指了指土坑中的司隶亡卒,他要止住这股流言,高昂众卒士气。
陈道此话一出,众卒哄然大笑,手中埋土也更有气力了。
继而陈道弃了铁锸,解下酒袋,先饮一口,其余酒水尽数洒在土坑之中。
“贫道的酒烈,诸位路上饮,莫要呛了喉!”……
翌日午时,七路反贼大军压进山谷栈道,申时在城下列阵,韩遂纵马出中营,至阵前望那城上汉旗。
韩遂向来喜欢先行叫阵,除了打压士气之外,也有虚荣心作祟,试问身后有数万甲士,何人能不傲?
“陈道小儿在何处?速速出来与本将一见。”
韩遂的单骑行有技巧,他对箭矢距离的把握了熟于心,这也是多年来的心得。
宏声传上城楼,过了足足半刻,陈道才出面应答:“韩老将军,真是世间巧事啊,我等又会面了!贫道好是想念老将军啊!”
韩遂定眼一看,心中怒火难抑,随即破口大骂:“张安小儿,你这挨天雷的贼球!怎还活于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