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粟邑。
此城原名白水县,汉景帝临政时,以仓颉造字天雨粟取名,后值王莽篡汉,改为粟城县,汉光武初年又改回原称,沿用至今。
粟邑城小民薄,治风淳厚。自张既收容山民以来,居所外延数里,渐变大城。
此日,山前夹道来了一队人马,旗帜凋弊,形象落拓,约有五千左右,正是李傕,郭汜所部。
多日血战,凉骑已伤痕累累,李,郭不负初起意气,刀卷刃,戟折锋,那大纛旗也多了几处破洞。加之寒风刺骨,场景凄凉。
“兄长,前方可是粟邑县境。”郭汜肩背多处负伤,右腿也中了一矢,此次逃亡堪称李,郭生平最艰难的一段战事。
“应是粟邑,过了此县便是并州地界,我等只差一步之遥。”李傕艰难挤出苦笑,这一路上他杀了多少人已记不清了,反正日不能歇,夜不能寐。
“甚好!儿郎们,且打起精神,出了此境,谁也奈何不了我等。”
“是,将军。”
凉骑只几员寥寥回应,其他众人已至崩溃边缘,再也经不住些许人马冲撞,今日想来,还是种田好啊!
约过三刻,道侧山林起了响起,凉骑如惊弓之鸟迅速汇聚阵列。
“何人在山中躲藏?”郭汜高声叫喝,回荡山道。
“踏踏踏!”
山道对侧来了一骑。
身披鱼鳞甲,背展绣梅袍。
手持月牙戟,脚踏虎头靴。
左鞍配雕弓,右胯系箭袋,骑一青黑宝驹,实乃丰彩将军。
将军现身,山间旌旗遮林,闻了雷鼓声,甲士遍野而起,左树大纛为“皇甫”,右立帅旗写“孔”字,正是司隶营。
李傕,郭汜二人一时心灰意冷,这走马道,咫尺遥,却叹功败垂成。
“兄长,天意如此,吾命休矣。”
郭汜举刀正欲冲锋,只见孔显匹马前来,笑意拱手。
“军司马这是要作甚?本将特奉先生之命,在此迎候,何故与我刀剑相向。”
李傕一听事有转机,立即回礼道:“敢问将军说的是哪位先生?”
“自是为公先生,二位征战劳苦,立了功绩,回朝之后定得陛下赞誉。”
辗转逃亡变成了功劳,李,郭二人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回应。
“二位且收拾行装,我等该回长安了。”
“这……”
“二位且做先锋,本将领司隶营押后。”
“啊?……”
“值此艰难时刻,二位就莫要踌躇了,先生还有重任给予二位。”
寒风素裹,凉骑默然。
“啪!”
凉州营扛旗兵是个机警人,一把弃了破烂大纛,从司隶兄弟手中借了一杆旗帜,摇晃舞动。
“哈哈哈!原来如此,众将士听令,后队便前营,奔赴长安。”李傕一声令下,凉骑众人欢呼雀跃,折转掉头。
“兄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郭汜小声询问了一句。
“我哪知道?难不成你想用这五千残兵硬撼司隶营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傕选了一条生路,难道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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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转潼关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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