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傕,郭汜二人邀典农校尉段煨来帐宴饮。
时段煨到帐,李,郭亲立帐外迎候,态度恭敬。即入帐,李,郭奉段煨为上席,添酒加菜,招待满盈。
“稚然,幼渎,快快请坐!为兄近日忙于凿冰藏粮,怠慢了二位兄弟,实属煨之过失。”段煨受了奉承,心情愉悦。
“忠明兄,傕自到营以来,每日赋闲,吃喝用度给兄长添了麻烦,心中惭愧矣。”李傕讪笑开口。
“自家兄弟不说这般话语,请二位兄弟同饮。”华阴城不乏粮食美酒,只要李,郭二人恭顺听命,段煨将其供养终老都不成问题。
遂,三人饮乐,宴至午后,段煨架不住李,郭二人的轮番请酒,醉倒于木案之上。
“兄长,兄长,且再饮一杯。”郭汜上前观瞧段煨面容,继而收了伪笑,目生不屑:“段忠明号称多疑狡诈,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唉!同为凉州部将,若非情不得已,傕也不愿为难于他。”凉州营虽内部派系纷杂,但都是沙场进退的交情,段煨自然少了一份提防之心。故而李傕可轻易得手。
“刃!”
郭汜抽出刀刃,迫退段煨。
“幼渎莫要杀人!将段忠明绑缚即可。”李傕上前拉住郭汜,不知是一时之仁,还是另有打算。
“也罢!汜听兄长的便是。”
继,李,郭二人将段煨绑于帐中木柱,以布掩其口舌,后大步出帐。
“甲士何在?”李傕翻身上马大喝道。
“将军有何吩咐?”凉卒自然识得二人,单膝跪地问道。
“召集全营将士,本将有令通传!”
“是,将军。”
半个时辰之后,段煨营一万两千余凉卒列阵营外沙场,久违的纵马快感让凉骑面色激奋,有些兵甲可安于田地,有些兵甲天生为沙场而生,董仲颖的凉营属于后者。
“儿郎们,可认得本将?”李傕,郭汜骑马绕行军旅前列。
“将军威武!战无不胜。”凉骑高举短刀,迎风立槊,霎时见旌旗横摆,闻高亢震霄。
“凉州营自创立伊始,外驱胡寇于荒烟远塞,内诛不臣于广厦宫廷,寰内诸侯,无不闻风丧胆。天下健儿,皆知凉骑骁勇。试问尔等可愿在此碌碌种田,平庸一生?”李傕出于凉营,亦知凉骑野性,此军鲜血浇灌,杀伐成瘾。
“不愿!不愿!”众军士齐声朗呼,回应将军。
“善也!今朝廷疲弊,庙堂蝇苟,奸佞把持朝纲,黎明苦不堪言,本将厌恶此中暗相勾连,欲率尔等折返凉州,再图匡朝宁国之计,尔等可愿随这忠贞之志,再赴沙场!”郭汜听着李傕之言心生慷慨赴国之意,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当叛军的。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凉骑亦被这热血感染,但更多的是寄于家乡的那份思念之情,从军十数年,家中老娘可在否?
“全军听令,即刻拔营,兵发临晋。”
李傕此行已有了周密规划,从华阴依洛水而上,绕行左冯翊治所临晋城,后至粟邑,转而向西直走并州古漆垣,继而一路向西至北地郡泥阳城,自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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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归月初长安城。
时陈道荐华雄为左冯翊郡丞,在士族之中引起轩然风波,各家抨击陈道越庖代俎,有不臣之心。
朝议次夜,弘农杨氏,扶风马氏,河东裴氏,洛阳种氏,江夏黄氏,庐江周氏,蜀郡赵氏等数十位士族代表者汇聚于太傅王允府上,此间厅堂生了热闹,众议嘈杂,皆有已见。
“景桓侯这是逼我等走啊!他想一人独霸长安朝堂!”
“度田令岂可施行?他一商贾之户敢与天下士人为敌吗?”
“豺狼之心初现,陛下危矣!”
王允看着列席众人的嘴脸心生烦躁,营造一个和睦的氛围需要花费很多心思,但打破只需一瞬。
“诸公且静。”黄琬轻敲木案,止了众人喧闹。
“诸公,昨日在朝,张安强行逼迫君主下旨,气焰之嚣张,亦胜董卓。”马日磾心存愤恨,引话入题。
“哼!吾辈何须在此看人脸色,倒不如夜出潼关,投了洛阳。”杨彪开口提议,当国策方针不容调和之时,有兵权的一方自会架空弱势群体,士族口舌再硬也挡不住陈道的刀兵。
“难道洛阳就是良选吗?”正值众人附和杨彪之际,席间走出一人,此人姓裴,名茂,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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