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当日董卓揭穿刘辩谋朝篡位之时他也在场,证据确凿,何来脸面?
陈道低头沉思了片刻:“陛下,弘农王一立,定有朝臣依靠,长安城只怕会不太安稳。”
“先生所料不错,朕身负先帝血脉,有历代君王庇佑,自是不惧跳梁小丑。但长安众臣多有东出潼关的意愿,敢问先生朕该如何自处?”刘协目色泛狠道。
“此事臣还需思虑,一时半刻难有定策,请陛下给臣些时日。”陈道征战在外,对朝廷情况不详,尚不知有多少人欲依附刘辩,需细细考究之后,才能定策。
“此事不急,先生大可休息几日,鱼儿难耐性子,自会逐一咬钩。”刘协点头道。
说罢此事,刘协转了家常,赐酒于二人,笑容渐增:“先生可知长安近日出了个奇女子?”
“哦!愿闻其详。”陈为公举杯道。
“此女当堂斥责朕不懂史,亦不会用人。”刘协饮茶朗笑。
“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张合作问。
“董府,渭阳君。”刘协一字一顿答。
“咳咳咳!”陈道刚入喉的酒水从鼻腔涌出。
“先生染了风寒吗?先生可要注意身体啊。”
“臣请陛下治罪,臣约内无方。”陈道突然觉得这御酒都不香了。
“无妨,无妨。渭阳君是替他人鸣不平……”刘协将蔡邕事件的原委说给二人,权当一笑资:“先生,现在觉得酒水可是害人之物吗?”
“呃!伯喈公学富五车,精通天纬,但这酒量实在不敢恭维,若臣那日在场。只怕王上公倒于桌案下,不省人事矣!”陈道厚颜暗讽蔡邕是那种殷勤酒宴的无量之人。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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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斜阳,道人牵马行街,观这繁华闹市,听耳侧芸芸之音,让行各家车驾。若问道人期许为何?尽在此中景象。
半个时辰后,道人至城西,见了久违的府宅。
“老丈,贫道回来了。”陈道栓马于院外,迎门与董家老吏打趣。
“讨食乞儿又来了?”老吏是陈道鬼怪故事的忠实听客,见了来人也喜。
“老丈何故挖苦?日后贫道可是要做董家家主之人,老丈就不怕贫道把汝逐出门庭吗?”陈道坐于阶下,脱靴抖落土尘。
“老朽还能活几年?只怕见不到你耀武扬威喽!”老门吏目生不屑道。
“老丈身体健硕,活个百八十岁也在情理之中。等贫道日后做了家主,再为你续一妻妾,岂不美哉!”
“莫逼老夫持棒!”
“罢了,罢了!记得喂马!”
陈道大步入了庭院,见正堂无人,直奔别院。
“渭阳君,贫道归来,怎不见迎奉,小心贫道……”陈道推门而入,见苏氏正与董白私话,立即收了嚣张面容,引得董白偷笑。
“嫂嫂在上,受仲定一拜。”
“张安!张府虽是商贾起家,但也识礼知节,在女儿闺阁如此高声喧哗,岂是君子?”人如玉,不琢不成器,张安能有今日也是张世平夫妇的功劳。
“嫂嫂,仲定错了。”陈道作揖间眼神示意董白求情。
“嫂嫂,他外人面前还是极有礼节,至于家中散慢些也无妨。”董白嗔怪了陈道一眼,开口求恕。
“即使夫妇也该相敬如宾,日后仲定若是欺负白儿,只管对嫂嫂说。”苏氏言语间细细作瞧陈道,寄了一份母子之情,从初生襁褓看他名满天下,许多话又碍于嫂叔的关系难以开口,浓于血水,止于礼节。
“嫂嫂放心,陈郎待吾极好。”
“也罢!你二人且说些私话,嫂嫂便不打扰了。”苏氏起身出院,房中只留陈道,董白。
陈道见苏氏离去,收了恭谦,抬手揽住董白腰身,在其耳后轻问:“可曾想贫道?”
董白早就在等这一刻,但此时却身显僵直,红晕泛面,不知如何回应:“吾……”
“贫道可是朝思暮想,翘盼难抑。”陈道执美人左手,二人静立房中,让董白说情愫比登天还难,陈道索性便不问了。
房门微敞,可见庭中落叶,霞彩琉璃,一诉相思之情。陈道人说着汉中风景,一路见闻。而董白却一句也未听清,只忆那山亭初见。
“想了。”董白声若蚊蝇,打断了陈道人的侃侃而谈。
“渭阳君可再说一遍?”陈为公故意高声道。
“听不清便罢,吾只说一次。”
“白儿,此生唯你,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