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陈道还在侧房安睡,时院中起了嘈杂声,片刻后便听有人叩门。
“二爷可在房中?”
“何事?”陈道摇晃坐起,驱赶睡意。
“主公命我等前来搬运杂物,迎二爷入新府。”
“且等片刻。”陈道起身离榻,推开房门。
张家家侍纷纷弓腰作揖,这位二爷可是他们平时吹嘘的资本。
“兄长在何处置院?”
“也在城西。只三四里脚程。”
“且小心搬动!”陈道叮嘱了一句,去了董白房中蹭些饭食。
家侍入门,只见屋内陈设简朴,唯右侧角落堆了许多竹卷,木案上展开的竹简是崔子真的《四民月令》,简上不乏陈道的隶书随笔。
“逐一装箱,记住摆放位置,莫要给二爷弄乱了。”
“是,主事。”
继,家侍先行搬书离府,只留一人在府外等候引路。
午时过后,陈道才出了厅堂,与老门吏打趣了几句,随家侍去了新府。
陈家新府并不豪阔,不是因为张世平财力不足。而是时间紧促,未能寻到更合适的院落。
初入门,陈道小声询问张家主事:“兄长今日心情如何?”
“很是高兴,早间多食了一碗饭。”
“嫂嫂可在正堂?”
“未曾,夫人去城东购置布匹。”
“速速寻来!二爷若是落了鞭子,你这主事也便罢了。”张二爷生了怯,欲求一救兵。
遂,陈道入庭院,步行缓慢,直至堂中传来声音:“为公先生还怕老夫这一贱商吗?”
陈道苦笑摇头,躬身入堂。
时张世平坐于正席,目色严谨:“为公先生请坐!”
“兄长在上,受仲定一拜。”陈道抬头便见木案上放的荆条,心道坏事,只愿嫂嫂能及时赶到。
“这里哪有你的兄长?为公先生还不坐?”张伯宁右手敲打木案,意为:你坐个试试。
陈道不敢言,大将军也好,景桓侯也罢,在张伯宁面前没有一点情面。
“张安啊张安!你真涨本事了,连祖宗名姓都敢改!”张世平的怒火并不在此,而是当年张安假托身亡,不报家中。他所积攒的悲伤所致。
“兄长,安错了。”陈道也是无奈,张安这个名字被吹捧的过高,想要在朝中再为官,只能另择一重身份。
张世平久久无话,万千怒火到头只归结一句:活着便好。
“你且坐下!”张世平终变心平气和。
“多谢兄长。”陈道长舒了一口气,今日总算饶了一顿打。
“此次汉中攻伐成果如何?”张世平饮了一口茶水道。
“幸不辱命。”
“为兄能帮你的不多,若汉中需要复兴商贾,为兄可出资经营。”张世平可当财大气粗四字。
“若朝廷周转不利,安定请兄长相助。此次兄长前来怎未见孟衍?”陈道着实想念张行。
“张孟衍也不愿经商,如今在兖州刺史处为官。”张世平语气多有埋怨,男儿志在四方,只苦父母孤寡。
“孟衍去了孟德兄处?那曼基呢?”陈道还以为张行会在刘虞手下任官,如今看来张行颇有识人眼光。
“温使君近来重病缠身,只恐时日不多,曼基自四月以来极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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