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汉中事宜。
时陈道任杜畿为汉中太守,张辽为宁汉中郎将之后,自领百余骑与张合走沔阳,出阳平关至武都郡,见沮县河谷林道。
日西山,射林间斑斓,遇朔风,拂枝叶簌簌,踏马溅石,泥道起了奔雷响动。
陈道与张合并驾在前,脸上遮了布巾,防烈风蚀面。
“仲定,要不在前方山麓休息片刻?”
“无妨,贫道纵马十年,些许朔风不在话下。再行些路程吧!”
“且听为兄的,诸甲听令,临水扎营。”
即士卒筑帐,放马饮水,起了林间篝火,稍歇脚步。
火苗儿窜三尺,甲士围坐取暖,陈道,张合二人也在其列。
时山林起了响动,滚石落入营地,且伴兽鸣。众将士惊,持兵刃闯林,迎足迹寻了两三刻,见一景。
山北坡有一泥坑,坑中显一虎一人。
此虎身长三米有余,黄额吊睛,膘肥体壮,前爪有些许血迹,后爪陷于泥渍之中,啸声不断,警示来敌。
另一侧立一老汉,身高八尺,须发皆白,手持一柴斧,肩头爪痕处血液浸染,足下草鞋不知去向,只留一蒿根箍于脚脖处。
“嗷!”
吊睛大虫再次长啸,目中有些许畏惧,久久不敢动作。
“你这畜生食了数十人,也有害怕的时候吗?”老汉抬斧挑衅,臂间的虬筋盘交如树根。
陈道见状即刻下令:“入坑杀了这大虫。”
“且慢,老夫一人自可应对。”老汉不领陈道情谊,踏步冲向大虫。
吊睛虎迎敌后足发力,前躯高抬,双爪扑向老汉。
爪起风声,老汉撤步挪移,灵巧身影自左侧与大虫交汇,在大虫背处划开一道血口,皮毛瞬绽,血肉外翻。
“嗷!”
大虫吃痛,欲跃出泥坑逃窜。
“畜生休走!”
老汉追打上去,弃了柴斧,双手擒住虎尾,与这斑斓兽较力。
只见大虫后足强蹬冻泥,泥点尽溅腹部皮毛与老汉胸膛,咫尺泥台,难上一寸。
老汉则臂膀通红,左耳泛血,双脚不住在泥地打滑,可叹高龄年纪仍有一虎之力。
“哗啦啦!”
初冬泥土不经踩踏,坑台半扇泥土显了松动,吊晴大虫左前爪踏空,翻身掉入泥坑。
老汉脚下增了泥土,着力不稳,也随大虫后仰。但从始至终双手未松虎尾。
“嗷!”
大虫背部落地之际,突兀翻转,稳立在泥坑之中。老汉被这翻转力道拉扯,径直滑入大虫腹部,眼看就要露头于大虫尖牙之下。
“止!”
老汉眼明手快,侧目间看到掉落泥坑的柴斧,遂生急智,夺斧滑穿大虫腹部,双脚亦勾住大虫双后足。
血溅,肠流满地,大虫躯体压在老汉身上,周围汉卒皆赞叹老者异人也。
“各家看官可否帮老夫一把?”老汉声音从虎尸下方传来,方才与虎搏斗已然力尽,实在推不开这沉重虎尸。
“快快相救老先生。”陈道命人搬开虎尸,老汉仰面躺在血泥之中大喘粗气。
一刻后拒绝甲士搀扶的老汉缓缓起身,艰难爬出泥坑,走至陈道身前。
“各位将军是何方人马?”
“朝廷甲士借道武都,恰逢老先生搏虎,令我辈大开眼界。”陈道人躬身一拜,目存钦佩。
“唉!老夫年迈了,若是遇在壮年,一把便可将这虎儿扯入泥潭,今朝却险些丧了性命。各位将军稍待,容老夫清洗一番。”老汉听闻陈道众人是朝廷兵马后,面上生了客气。
继,老汉临水洗面,染红溪流,后随陈道众人返回营寨,坐于篝火旁暖身。
陈道双手奉上酒水问道:“老先生何故猎虎?”
“此虫为祸久矣,应乡民之邀特来猎杀。”老汉满饮碗中酒,舌甘回味,久久难平,继而面色泛红,讪笑开口:“旦求小将军再斟一碗,老夫许久没尝过此中味道了。”
“老先生只管开怀畅饮。老先生是沮县猎户?”
“非也,这是老夫十年来第一次杀生。”老汉一无弓箭,二无矛叉,更不懂得猎户技巧。
“那敢问老先生名姓?”
“小将军可叫我虞老汉,老夫自灵帝年间便居于沮县山林。”虞老汉应答间又饮了一碗酒。
“虞老先生一人猎虎,家中人不曾担心吗?”陈道还在旁敲侧击,追寻记忆身影,此间原因难与外人诉说。
“老夫孤家寡人,无儿无女。”虞老汉摇头笑道。
陈道眼中略显失落,起身施礼致歉:“在下唐突,老先生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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